云凌霄那根缭绕着金黑毁灭能量的手指,带着终结万古宿怨的决绝,即将点在伯言眉心!
“死吧!!我可恶的弟弟!!”
嗡——!
云凌霄双手在虚空中猛然一握!左右手便拿唤出了双剑,悬浮在身边。
左手边,一把通体漆黑、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殆尽的魔剑凭,剑身缠绕着不祥的紫黑色魔纹,散出令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气息!
右手边,则是一把截然不同的剑!剑身修长,流转着温润浩瀚、仿佛蕴含诸天星辰的光芒,剑格处铭刻着古老而威严的“天柱”云纹,散出堂皇正大、镇压寰宇的无上气息——“天枢”!这正是云逸身为天柱帝君时,执掌乾坤、光耀万界的无上佩剑!
“永劫与天枢…”云凌霄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金属质感,他看向右手那柄星辰之剑,眼神复杂,仿佛在凝视一段被尘埃掩埋的辉煌。
“此剑曾随三代帝君征战九天十地,光耀诸天万界…何等尊荣?何等威能?在你被除去仙籍后,此剑便跟着九天玄女派来的第五代天柱帝君,若海接管此剑,可最终,若海被凡人撕裂,六根皆丢,成为幽煌霸君为祸人间;最终此剑落入了我的手中,这本就是属于我的武器!”他的目光转向伯言,那狼狈不堪、连站立都做不到的模样,瞬间点燃了他眼中极致的轻蔑与厌弃。
“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卑贱如泥,弱小如蚁,此刻的人间不过三个化神,近千年没有人突破化神之境界了,化神境界都没有的你,连仰望此剑的资格都已丧失!”
双剑出现,仙魔之气诡异交织,云凌霄的气势攀升至顶点,如同执掌生灭的神魔!他操控持剑,剑尖斜指地面,冰冷的异瞳俯视着地上力竭濒死、白披散的伯言。
他将天枢剑的剑尖,精准地、带着无尽鄙夷地指向伯言的心脏,剑尖星辰之光吞吐,杀意凝聚如实质。
“用此剑杀你?云逸…不,伯言。”云凌霄缓缓摇头,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你,配吗?如今的你,这副连尘埃都不如的姿态,连让本座挥动此剑的资格都没有!你只配…被彻底碾碎成虚无!死,是你这肮脏转世唯一的、也是最好的归宿!”
话音未落,云凌霄眼中杀机暴涨!他双臂微抬,永劫魔剑魔气滔天,天枢神剑星辉璀璨,两道毁灭性的锋芒交织缠绕,撕裂空间,对准伯言的头颅,悍然斩落!
“不——!!!”
就在这千钧一、剑芒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一声凄厉决绝到撕心裂肺的呐喊,如同垂死的凤凰最后的清鸣,响彻战场!
被封印灵根、如同琉璃雕塑般凝固的杨梦璇,身体深处竟爆出越法则、燃烧生命本源的守护意志!她眼中燃烧着不顾一切的火焰,那火焰甚至暂时灼穿了云凌霄施加的“灵锢”!她以越自身极限、甚至越空间的度,如同一道决绝的流光,猛地张开双臂,用自己纤弱的身躯,死死挡在了伯言与那两道足以斩灭星辰的恐怖剑芒之间!
云凌霄那斩落的双剑,裹挟着毁灭之力,在距离梦璇那纤细的背脊不足半尺之处,硬生生停滞!
狂暴的能量在剑尖疯狂嘶鸣、跳跃,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叹息之墙,未能再前进分毫!
云凌霄那双熔金渊紫的异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映照出挡在剑前的女子。那苍白脸上视死如归的决绝,那燃烧着守护之火、毫无畏惧的眼神…这姿态,像一把淬火的利刃,狠狠地刺入了他被万载怨毒冰封的心湖最深处!一段尘封的、属于“兄长”的记忆,如同挣脱锁链的凶兽,咆哮着冲入他的脑海!
寒风如刀,破庙残破。冰冷的空气几乎冻结呼吸。两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蜷缩在散着霉味的稻草堆里。年幼的云逸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意识模糊,身体不住地打着寒颤,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少年云凌霄,衣衫褴褛,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凶狠和疲惫,紧紧抱着弟弟,将自己唯一一件破得漏风的单衣死死裹在弟弟身上。他用自己的体温紧紧贴着弟弟滚烫的小身体,牙齿冻得咯咯作响,却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庙外肆虐的风雪。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小心翼翼藏着的、仅有半块霉的粗面饼子。
“逸儿…逸儿别睡…睁开眼看看哥…”少年云凌霄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却又充满了恐惧。他用雪水艰难地将饼子泡软,一点点掰开,小心翼翼地送到弟弟嘴边。
“吃…快吃点…吃了就有力气了…哥在这儿,哥不会让你有事的!哥誓!”他强行撬开弟弟紧闭的牙关,将糊糊喂进去。看着弟弟无意识地吞咽了一点,少年眼中爆出强烈的希望光芒,他紧紧抱住弟弟,在冰冷的破庙里,一遍遍重复着,像是誓言,又像是支撑自己的信念:
“撑住!哥在!哥永远都在!哥会保护你一辈子!哥不会让你死!永远不会!你是哥的全部…哥会一直爱你,护着你…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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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跳转,来到泥泞不堪、野兽出没的荒野。少年云凌霄脸上多了几道血痕,脚上的草鞋早已磨烂,赤脚被碎石割破,渗着血水背着依旧昏迷不醒、轻得像羽毛一样的弟弟,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及膝的泥泞中跋涉。每一次迈步都耗尽力气,身体摇摇欲坠,但他眼神却倔强得像荒野中的孤狼,死死盯着前方模糊的地平线。
“快了…逸儿,就快到了…哥找到药就能治好你…”他喘着粗气,声音嘶哑地对着背上毫无知觉的弟弟低语,既像安慰弟弟,更像是在支撑自己快要崩溃的身体和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