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天生敏感,尤其是对自己心仪之人,一举一动都会观察细致入微。
其实初次见面,庄筱柔就感受到了来自余淮的刻意疏离和草草的应付。
后来她暗中观察打听,并没有听说和现余淮身边有任何交往的女人迹象。
后来,在余淮朋友叶凛的婚礼饭局上,罗伊挑破几人从前就熟识的真相,余淮当时坦白的告诉了自己,她才知晓余淮和林总监曾经的夫妻关系。
那一刻,庄筱柔才明白:任她单方面怎么努力热情,余淮冰冷如磐石的心似乎从来不在她这里的原因。
可是,即使知道前因后果,她还是舍不得放下余淮。
余淮英气的眉宇微微敛了下:“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不惜以自损八百的方式做出那晚那样的傻事?”
“认认真真找个好男人嫁了不好吗?”
“你以为我不想吗?”庄筱柔一脸孤单落寞:可你是这么多年里唯一让我有心动感觉的男人。”
余淮深深叹了口气。
坐在对面的,又是一个执着如罗伊一样的女人。
惊讶于庄筱柔的坦白勇敢的同时,他又不受控制的想到林晏殊。
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林晏殊那女人是绝对不可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对着一个男人一脸认真郑重的说出“喜欢”或“爱”这样表白的字眼的。
在她身上,想听到好听的堪比上刑场。
“矜持”两个字像是根深蒂固的融入进了她保守又骄傲坚矜的骨血里。
余淮淡淡看着庄筱柔:“你漂亮优秀,又出身优渥。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会有很多各方面条件都比我优秀的男人排着队追你!”
“你又何必死盯着我这个已婚男人不放?”
“我早就明确跟你说过了,我有孩子,有老婆家庭了。”
“你也是接受过正规家族教育的女孩子,实在是不应该拿你家族的名誉和个人的名声清白做赌注的。”
“我没想过怀孕这样的事情会生在我身上!那晚我只是……”
“只是……”
庄筱柔偏过头,眼眶蓦地红了。
对余淮爱到蚀骨的思念让她短暂冲动之下只是想通过那晚给自己留下一个和他仅存的美好记忆的。
可仅仅一次而已,谁曾想到她竟然那么容易就怀孕了?
她还是处子,在应对男女之事和性经验上的知识为零,所以对怀孕避孕的事情上了解不多。
清澈的眸子里,泪水顺着庄筱柔温婉美丽白皙脸颊不断滑落,犹如不断线的珍珠。
“对不起!”她垂下头从包里快翻出纸巾擦拭着眼泪。
但是她越擦,眼泪越是流的汹涌肆意又澎湃。
庄筱柔瘦削的肩随着哭泣的小幅度动作在微微颤动。
余淮眼神平静的看着庄筱柔微低着头伤心的哭泣。
他只能等到她的心情平复下来才好继续跟她谈话。
这一刻,关于“女人是水做的”,在面前第三个女人身上又精准的得到了印证。
从前恋爱时,罗伊是每次扑在他怀里梨花带雨娇纵难哄的哭泣。
林晏殊最是克制隐忍,也最让他感到心疼。因为她总是会躲到无人问津的角落不一声的默默哭泣。
现在,坐在对面的是让他内心始终处于无动于衷的庄筱柔。
她很美!却像一个陈列在安防严谨的玻璃展示柜里的名贵古董,仅限于远距离的欣赏,既不能招惹,他也不愿意招惹。
在余淮眼里,同样是眼泪,庄筱柔的眼泪则是用来胁迫、博取自己的同情,达到她想要目的的“终极武器”!
原来,爱不爱的,面对三个不同女人的眼泪,心里的真实反应是骗不了自己的。
隐忍又压抑的啜泣声很快就引来了隔壁小情侣不断打量来的诧异目光。
“擦擦吧!警告般冷眼扫了眼隔壁那对男女情侣再次投来的好奇打量目光,余淮淡定的伸手从桌上小包纸巾里扯了张面巾纸递给了庄筱柔。
这动作他熟,因为全是罗伊调教出来的。
也许,在那对看热闹的情侣眼里,他是个伤了女人心的渣男、混蛋,不过他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
半晌后,庄筱柔激动的情绪终于渐渐趋于平静下来。
“你现在好点了吗?”见状余淮眉宇敛起看着庄筱柔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