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传军知道,在父亲心里,家族的利益高过一切。
邓传军接着说道:“父亲既便知道葛桂香干了猪狗不如的事,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你心里,你小儿子的命只是贱命,不如邓|家的名声,邓|家的利益重要。对吧?”
在这个家里,邓九州一直是大家长,是权威,从来没有敢像邓传军这样责问邓九州。
一屋子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被小儿子当众责问,邓|老爷子的权威遭到挑衅,气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愣愣地瞪着小儿子。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朝小儿子吼道:“你……”
邓传军打断老爷子的话:“从您知道葛桂香陷害我,选择偏袒葛桂香而放弃我时,
您就失去指责我的权力。不是吗?”
邓传军说完,转头看向邓传杰,“大哥,葛桂香做的事,大哥敢拍着胸脯说不知情吗?
不敢吧?葛桂香做的事,大哥也是知情人,大哥选择牺牲自己的亲弟弟,去成全自己的小舅子,
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做什么,不做什么?”
邓传杰被三弟问得臊得慌,张了张嘴,一个字没有说出来,最终上嘴,没有再说话。
“三弟,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提了……”邓传尧见气氛不对,站出来打圆场。
不等邓传尧把话说完,邓传军迎上他的目光,说道:“我是受害人,为什么不提?
被陷害的人不是你,你说话自然轻巧。
若是被陷害的人是你,你和你媳妇怕是早就跳脚了。
刀没落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痛,等你遇上同样的事,你能咽下那口气,再来劝我。”
邓传尧被老三怼得无脸,坐下来,讪讪道:“三弟,你别这样说,我也是为你好。”
“多谢,不用!我们夫妻既然选择把这事摊到桌面上说,就不是你和稀泥就能揭过去的的。”邓传军淡淡道。
杨佳丽见老三不给自家男人脸面,不乐意了,站出来说道:“老三,传尧出言相劝,也是盼着大家好。
你们两口子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
何青霞冷哼一声,“是家和万事兴还是欺负老实人?你们心里没点b数?
明明是你儿子起头找枝枝说话,他娘的,姓葛的却拿枝枝说事,不就是看我和传军老实好欺负?
这些年,大房二房做的事儿,一桩桩,一件件,我们都记在心里。
我们不说,你们就当我们好欺负。他娘的,兔子急了还咬人。”
何家书香门第,何青霞平时温婉恬静,跟谁说话都是轻言细语的,从不曾大声说话。
就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今天被一家子气得当众频繁爆粗口,骂起人来。
邓传军心疼坏了,温声宽慰道:“青霞,咱们别生气,医生说了,你的身体要静养,不能动怒。”
何青霞抬手扒开邓传军的手,目光直直地看着上的邓|老爷子,
“同样是您的儿媳妇,您的心一直偏姓葛的,姓杨的,
因为她俩给个邓家生了儿子,而我只生了一个闺女。您不待见我,我认了。
你,你,你们欺负我,我认了。“何青霞指了老爷子,又指葛桂香,杨佳丽,最后指满屋的人。
”但是,枝枝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你们欺负枝枝,我拼了这条命,也要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众人从何青霞脸上看到了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