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听得眉头微挑,道:“堂堂刑部,不至于撬不开一个老嬷嬷的嘴吧?”
尤也淡淡一笑,道:“确实不至于,虽然乌嬷嬷态度很强硬,但经过高强度的审问,她已是明显熬不下去了,吐出实情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只是,乌嬷嬷即便说了实话,也不代表立刻就能找到凶手。”
那是事实,凶手十有八九不是自己去找乌嬷嬷的,定是派他手下的人去。
而他手下的人,也不会暴露太多信息给乌嬷嬷,云霜想的最理想的情况,是乌嬷嬷无意间察觉到了那人的身份。
若情况没有那么理想,也只能根据乌嬷嬷给出的线索,慢慢抽丝剖茧地查找凶手的身份。
然而,明天就是狩猎大会了,她和尤也没猜错的话,最近这几天,凶手这边很大可能还会有动作。
若只从乌嬷嬷那个方向下手,他们很难在凶手再次有所行动前,找出他的身份。
云霜若有所思地看着尤也,“但你方才说,乌嬷嬷那边进展不算特别顺利,不过是你最终答应让袁二娘做饵的原因之一,其他原因呢?”
尤也嘴角微抿,低低道:“就像你说的,我应该要尊重她。”
仔细想想,从以前开始,他似乎就一直在无视她的想法。
不管是受伤后决定解除婚约,还是这些年忍着不去介入她的生活,直到如今,强硬地无视她希望为这个案子做点什么的意愿,都不过是出自他自己的想法。
他似乎,从没有好好地正视过她的想法,好好地问她一句,这些事,她都是怎么想的。
也从没有人与他说过,他这样的无视和一意孤行,会让她伤心痛苦,夜晚被噩梦所扰。
这些年,他也许真的活得太偏执自我了。
云霜有些意外地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不愧是表兄,还不算无可救药。”
她原本以为,要说服他跨过自己的心坎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却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便有了转变。
也许,早在过去那八年里,尤也已是自我挣扎了许久,也曾经尝试过勇敢地往前迈进,所以如今的转变,不过是顺理成章罢了。
两人最后是一同回到房间里的,袁清络端端正正地坐在里头,见到他们,一双漂亮清冷的眸子微微扬起。
尤也不自觉地握了握拳,细细端详了她一番,才道:“你可是已经想好了,一会儿要去哪里?”
“嗯。”
袁清络点了点头,道:“我回京后还没有出去闲逛过,若贸贸然毫无目的地出去,恐怕会引起凶手怀疑。
我方才已是让我身边的侍婢往宣侯府跑了一趟,约我的小表妹今天去青云茶馆喝茶聊天,顺便到各个铺子逛逛。”
如今的宣侯夫人是许夫人的堂妹,她膝下有个还没出嫁的女儿,跟袁清络关系向来不错。
她方才瞧着情绪有些低落,但该做的事情却是一样没落。
云霜笑着道:“你想得不错,你可有让你侍婢离开刑部时尽量隐藏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