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那两个年轻人什么来头?”王镇宇稍稍一顿,随口问道。
“一个叫做江葫,原本是茅山上清宗的弟子,如今在夜不亮混生活,前些日子沈家那档子事跟他有关。”王镇石早就摸清了底细,赶紧汇报。
“江葫……我知道了,是那个小家伙。”王镇宇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另一个叫做张凡,如今也在夜不亮。”
“张凡!?什么来路?”王镇宇追问道。
“听说这小子跟熊家走得很近。”
“熊家!?上回折了王玄清的也是他?”王镇宇眉头稍稍皱起。
“不错,就是此人。”
“玄罡怎么认识他?他们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这……就不清楚了……我派人摸了摸那小子的底细,没查出来。”
“怎么可能?”
王镇宇眉头微颤,眸子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在玉京的地面上,只要是个活人……不,不管是活人还是死人,就没有他们王家查不出来的底细。
“听说这小子是真武山的弟子。”王镇石压低了声音道。
白天的时候,他也以为张凡只是个小角色,不过仗着熊家的势力而已,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真武山……那地方可是藏着一尊擎天柱啊。”王镇宇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
“您是说变形……”
“滚蛋!”王镇宇眸光斜睨,露出厌烦之色:“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这般风声鹤唳……”
王镇石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下意识看向铁门内的王玄妙。
“族长,其实这些年无为门渗透的有多厉害,大家心知肚明,哪一家是干干净净的?”
王镇石看了看王镇宇的脸色,忍不住道:“现在不比从前了……”
历史上虽有九次破山伐庙,但若说是纯粹的正邪之战,那是扯淡,追溯缘由,谁能说得清楚!?
可是如今,连当年无为门头号大敌龙虎张家都不在了,若说无为门一脉还是妖孽,只怕声音不会像从前那么齐整了。
“糊涂!”
王镇宇面色微沉,厉声喝道:“不过现在的环境怎么样,上面的口号依旧一致……”
“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那就离死不远了。”
“其实……我们王家之前不也出过这种事吗?当年老七……”
话到此处,王镇石的声音戛然而止。
“镇荒当年在我们之中可是出类拔萃,唯一练成【北斗炼神】的人物……他勾结无为门,之所以能够活下来,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王镇宇沉声道。
“巨大代价?”王镇石露出好奇之色。
关于王镇荒的传言,在王家从来没有断绝过。
有人说,他年轻的时候,与熊家的熊三七一样,跟着那个男人远走他方,横推东南七省,纵横无敌不败,凶名赫赫,甚至惊动了白鹤观。
“他背叛了那个男人,所以上面才愿意留他一条性命,即便如此……如今的他也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王镇宇不由感叹。
“那个男人……”
王镇石沉默不语,到了今时今日,或许已经没有了记得那个男人的尊号,可是在他们那个年代,其名号却是惊天动地,横贯南北。
“大灵宗王!”
……
此时,那间尘封的房间内。
巨大的玻璃容器内,碧绿色的液体不断泛起泡沫,狰狞且诡异的残躯沉浸其中,上下起伏。
咚……咚……咚……
突然,一阵轻慢的脚步声在房间内幽幽响起,门未开,人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