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六丁玉女?!”
“六丁六甲齐应?!这,这竟然出现了!”
坤元真人被彻底震撼了,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可能。
难道说……楼重玄,真的引动了玄女箓?!
毕竟单纯召请六甲神将,宗内不乏能人可以做到,但六丁玉女,却与玄女箓一般,无人能请,无人能召!
只因在玄都天宗内流传着一句话——行六丁法,合受九天玄女箓!
不会吧?难道说,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内吗?
难道承负玄女箓的条件,就是拒绝二品帝君箓?
这个条件,竟如此苛刻,如此……疯狂!
想来,若不是极尽于此道的痴人、狂人,都难以达成吧?
但等坤元真人激动地低下头时,却现箓坛之上,早已不见了楼重玄的身影。
而天穹之上的六丁六甲神将玉女,在显化之后,也确实并未看向玄都箓坛上的任何一人,反而齐齐离去,消散在了玄都天中。
“怎么会这样?”
“不是楼师叔祖……”
“那么……是谁?”
所有人的震撼、敬佩、失望,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同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是谁,承负了玄都天宗万古以来,无人能承负的玄女箓?!
坤元真人作为主持大授的长老,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下意识地开始推演,试图追寻那神光而去。
占卜推演,本是玄都天宗最擅长的手段,在过去,号称无所不占,无所不卜,什么真魔大妖,都难逃玄都天宗的天机锁定,可谓是威慑真界,法令通天。
直到魔修之中,天才辈出,钻研出一种极为简单的道术,唯一作用就是往天机里塞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若是只有一两人,倒也不足为惧,可以轻易扫清,但奈何这道术学习简单,效果拔群。
加上‘你也不想干了坏事,没人帮你遮掩天机吧?’——这等朴素的口号下,无数魔道修士闲来无事便运转一二,达成了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崇高精神,互相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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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占卜推演之道,由‘观天听命’变成了‘披沙拣金’,甚至‘屎里掏针’都不为过。
你根本不知道魔道修士往里面塞了什么,甚至看到几段零碎的《霸道师弟爱上我》的可能性都比占卜到正确信息的概率高。
坤元真人在艰难地“掏”了半晌后,在阅读了一段《绝世道君爱上凡蜕境的我》后,满脸晦气地决定放弃。
转而提起笔,运起法力,写就一道奏折,将其呈给了——九天飞玄昭明提摄八万四千山河监察大帝!
奏折很快呈到九天飞玄殿。
殿宇深处,一名女冠盘膝坐于云床。
她身量显得娇小,一身九色凤文织锦的道袍穿在身上,却非但不显宽大,反倒因那繁复华美的纹样,衬得她愈尊贵,有一种与身形不符的沉甸威严。
她正是此殿之主,提摄玄度,监察万界,飞玄道君。
“楼重玄……倒是有意思。”
飞玄道君的声线清悦,并未伸手,那玉简便已自行展开,其中记载的天门大授之事,已在她心念微动间,了然于胸。
那所谓的九天太始玄都佑圣灵应帝君,并非玄都天中正经供奉的仙神,更像是玄都天应劫显化,其根本目的,似乎是为了给那位真正的玄女箓继承者护法。
也难怪楼重玄那样的符痴不要。
但凡玄都天垂下一道寻常的三品真君箓,凭他那枯坐一生的苦功,或许也就顺水推舟地接了。
偏生是这等带着施舍与护持意味的帝君之箓,就好像在说:你不行,你去给玄女护法吧。
这对楼重玄那般将符道看得比天还大的狂人而言,不啻于一种侮辱,狠狠地搓了他的傲气。
“这真是……”
飞玄道君摇了摇头,她也懒得多想楼重玄的心思,天下痴人何其多,随他去便是。
更何况,眼下的重点是……九天玄女箓究竟授在了何处,又授在了谁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