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王孙暗惊于赵越与自己想法相同,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见卓王孙还是戒备,孔同朝茶田看了眼,赵越手下刑棒换好吏服,正黑压压一片走来,远比方才穿得,更有威势,行过之处,茶田的颜色都被盖住,
“您应还是对赵府君处置越人的事有芥蒂吧。”
卓王孙看向孔同,算是默认了,
“唉,您想啊,他们是外夷,陛下改土为流是要治此地,治外夷必以严,此例绝不可开先河,怎么说,那女子都要和府君低头吧,不然连一个女子都治不住,府君如何治此地?
还有您说得官田一事,茶田却不是官田,这么好的茶田,都给外夷种了,您想想,这不可惜吗?”
孔同言之有理,说得都对,卓王孙听得刺耳,冷冰冰的没一点人味,
“此女名为馥壶。”孔同用越语的音调发音,却不似卓王孙唤福璐璐叫得可爱,“她救了您从属的命,府君崇敬您,您美言两句,她再低个头,也都过去了,肉刑都不必,罚些钱我都替她掏了。”
卓王孙暗道,
此人办事说话挑不出毛病,也算够意思,福璐璐生于斯,离不开此处,我又不能时时刻刻看着她,这件事不办妥当,难免还有后事找她,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去赵越那看看。
“您看呢?”
孔同有些急切,早就把福璐璐的事忘在脑后了,馥壶不算什么,当众认个错就是,能用她来拉拢卓王孙,再好不过,
卓王孙好,他的女婿司马相如更好!
如此人脉,孔同绝不会放过!
“不光是她,这片茶田的茶农,都不许难为。”
“行!”都不需请示府君,孔同一嘴答应下来。
遥看着一片黑笼向阿大和蝈蝈,卓王孙问道,
“何时去见赵府君?”
“你且稍等,我回去通禀一声,府君亲自来见您,也就不把她拿去官府了,就地审了,您看呢。”
“挺好。”
见卓王孙答应下来,孔同真是开心了,将一众黑云拢走,卷着又去远处了。
“家主?怎么说?”
见卓王孙走近,阿大迫不及待问道,福璐璐和蝈蝈也齐望着卓王孙,
卓王孙看向福璐璐,
“没事了,等到赵越来了,你就说。。。。”卓王孙看向药罐,留了个心眼,“你就说卖了给你阿母治病。”
“我阿母没了。”
“阿翁呢?”
“也没了。”
卓王孙沉默,
“说给哪个老人治,她平日照顾你,汉以孝立国,断不会再为难你。”
福璐璐委屈的双眼通红,
“是我们的茶田。。。。”
蝈蝈无力的看着天空,双眼空洞。
“他们,就是外夷!”
孔同似嘲似讽的话在卓王孙脑中回响。
先见见赵越,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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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