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口是心非:“没有。”
小桃知道两人在别扭什么,默默蹲下来,道:“不知乡君还记不记得,在江城你我初遇?”
秦瑶望着雨幕,点了点头。
“从小我娘便跟我说,我自打生下来,就是给陈家大郎做通房的。”小桃轻轻道,“乡君也知道,我们那个地方,又是这种出身,能跟了大户人家的公子,从此吃喝不愁,也算是一条好出路。”
“嗯,我岂会不知?”秦瑶苦笑,“别忘了,我也是乡野出身。”
小桃自嘲道:“是啊,所以那时我初见公子,便卯足了劲儿想要爬上他的床,快点实现吃喝不愁的梦想……”
她话锋一转,“可是乡君,虽然我最后闹了个笑话,差点就跟了公子的小厮,是你一直将我带在身边,还把生意上的事交给我打理,让我看到了女子并不是只有嫁人这一条出路……”
秦瑶的思绪被拉入回忆。
那时她遇到危险,上了陌生的马车,甚至一度怀疑是小桃做的。
正因为如此,她在怀疑过后才心存愧疚,决心把小桃带在身边。
“许是因我活得太久,比你们看得更清楚些罢了。”她道。
小桃却摇了摇头:“如今你是把我带出了那个坑,可是乡君你呢?你自诩年纪比我大些,见的比我多些,怎么此刻也同当日的我一样了?陈公子就算娶了郡主又于你何干?难道你真的打算就此消沉,默默做个他养在外头的外室?”
秦瑶放下托腮的双手,直起身来。
惊雷在她头顶炸响,仿佛要把她唤醒。
若天命不可更改,她宁愿与他一刀两断,就当两人有缘无份,从此后桥归桥,路归路。
反正上一世自己同样没有嫁人,不一样过得好好的?
她将陈衡抛在脑后,冲小桃笑道:“想这么些无用的做什么,不如快帮我想想,海棠绣坊接下来该如何经营。”
日子忙碌起来,如白驹过隙。
这几天宫中也传来了旨意,选在这月十五举办宫宴,庆贺陛下新封的承安君。
经过几次夏雨,天也转凉,不再闷热,街上出来逛街的人明显多了起来。
海棠绣坊便选在此时重新开业。
陈衡这日下了值,想着已多日没有回陈家看母亲,就直接回了陈家。
一进母亲所住的院子,却听到屋里阵阵欢笑。
“公子相貌堂堂,也是随了夫人了!”
一道声音响起,陈衡觉得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他走近了一看,皱起眉头。
只见屋内,母亲与嘉禾郡主坐在,站在两人身后说得眉飞色舞的,正是秦馠。
不知她们怎么聚在一起了。
陈母瞧见儿子回来,生怕他转身再跑了,忙招招手,道:“回来了也不进来?也不看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