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洪亮中带有一丝沙哑,应是读了一会了。
言淡敲了敲门,房中人并不理会。
直到敲门声越来越响,那读书声才稍作停顿。
曾鹤岩读得正顺畅,被突然打断。开门之时本有些怒气,想开口骂得对方抱头鼠窜,谁知一开门猛然便见着了个令牌。
那令牌不是纯金,上边雕刻了大鹏纹路也较为简洁,看上去并非名贵之物,但当中奉公门三个大字却不容小觑。
“奉公门……”曾鹤岩视线下移,触及黑色捕快服立即清醒过来,态度也恭敬不少,“见过捕快大人。”
他虽已读书,但身上并无功名,因此仍旧端正地行了礼,才直起身等待问话。
“你和刘有束可相熟?”
听见被问的主体不是自己,曾鹤岩松了口气,“我们住在一处,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但极少说话。”
言淡走进房间。
看那两边床铺中间隔着口箱子,书桌上干干净净只有本书籍……
打开柜子,一共六层,书籍占了四层,最下两层则放了些杂物。
她仔细观察了一会,指着柜子里问,“哪些东西是你的?”
“最上边两层和最下一层是我的,其他是刘兄的。”
言淡点点头,边翻看着书本边问,“刘有束说过下山会去哪么?或是有没有常去的地方?”
“刘兄平日和我聊的不多,即使提起,也是与道法相关的。”
“道法?”
看那书柜里属于刘有束的位置,除了科考要用的,的确也夹杂了《道德真经》《南华经》《文始真经》等书籍。
言淡仔细看过,突见到下方隔层中,有个方正的灰尘痕迹。
应是平日放了个匣子,日积月累边缘便留下了些许印记。
她指着这处问:“这里放着什么?”
“何处?”曾鹤岩凑近看了看,思索片刻,“我记得应是个上了锁的匣子,刘兄平日宝贝的紧,不让人碰。”
“匣子里是什么你见过么?”
“不清楚,兴许是银两吧……有几次下山时,刘兄带了这匣子,我猜测应是要花钱置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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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
出自于《礼记·大学》
紧急状况皮囊案
‘有几次下山时,带了这匣子?’
这话说明,凶犯并非每次下山都带匣子?
言淡转头望向曾鹤岩,和缓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几次?”
“什么?什么几次?”他并未听懂。
“我问你,他带箱子下山有几次?你又是怎么注意到的?”
曾鹤岩被那目光触到,感觉到内里的冷意,不自主退后半步,“具体几次不大记得了……只看到刘兄夜间回来的时候抱着那匣子,因为扰了我的睡眠,所以印象才深刻些。”
夜间回来,便是没有上晚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