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是个苦事,不能坚持下去也是常事。”言淡以过来人的姿态,故意安慰了一句。
“是啊。”
言淡打听过诚兴镖局的当家还有一女,因此接着问道:“你妹妹学武学得如何?”
“妹妹很刻苦努力。”
刻苦努力。
这词用得微妙,看似是在夸奖,实际却丝毫未提及真实水平。
言淡了然于心,“你作为长女,理应继承镖局,当初为何不找一志同道合之人成亲,反而选择了有些守旧的王家?”
“这……父母之命。”
“父母之命?你父亲如此看重你,不仅培养你学武,镖局大小事也让你参与,怎会让你如此仓促嫁给他人?”
许佳贺自然是知晓原因,这事也是经过了她的同意。
但定是不能同这捕头讲。
她低垂下头,“民妇也不知,但嫁入王家后,夫君对民妇体贴入微,生活悠闲自在,民妇这才能体会父母的用心良苦……”
“用心良苦?”言淡笑着颔首,“也的确是用心了,王家不仅富有,且名下有许多农庄农户,这一脉也只有王世恒这么一个继承人……更重要的是,王家朝中并无亲眷,只靠祖上余荫庇护。这就仿佛是小儿手中握有巨富,自然是人人都想抢夺。”
讯问(下)团伙强盗案
“这些不过是大人的猜测,民妇与夫君感情甚好,对他绝无二心,更不可能图谋家产。”虽然被言淡说中的心思,但许佳贺并不慌张,反而露出委屈苦涩的神情。
言淡并未反驳,只微微勾起嘴角,突然换了话题,“你可认识何锦绣?”
“不认识。”
许佳贺回答得干脆利落。
“她并非京城人士,前几年随陈齐鹤来了京城,是他的外室。”
“原来如此。”
“你不知晓么?”
“民妇不识得陈齐鹤,又怎会认识他的外室。”许佳贺躲过了这捕头问题中的陷阱,自觉回答的还算完美,背脊都略挺直了些。
“说得也是。”言淡神情轻松了些,观察许佳贺的神情,故意凑近了些,“夫人对外室是什么看法。”
外室?
自然是鲜廉寡耻道德沦丧之人。
许佳贺怕这捕头把自己联想到强盗案上,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也是迫不得已的可怜女子。”
“夫人如何知晓那何锦绣是迫不得已?你并不认识此人,不是么?”
许佳贺有些许紧张,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裙,“猜测罢了,如今这世道,好人家的女子又怎会愿意去做那丢脸面的外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