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将刀收回了刀鞘,言淡决定将练刀的日程稍微放一放,等天气凉快些再继续。
回屋休息了片刻,擦洗了身上,又换了身衣衫便匆匆出了门。
街上的青石板路滚烫的好似要冒热气,鞋子踩在上面,不出一会都能感觉脚底发热。
街边的树枝被晒得发黄,垂头丧气的模样看上去病恹恹。
树上的蝉鸣也此起彼伏,吵得人心情更加躁动不安。
言淡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奉公门的黑色衣衫平日是威风凛凛,放在夏日就是个大型吸热器。
不仅将热气都吸收,还把汗水锁在了衣衫里。
表面上还是布料挺直,干净又利落。
实际若是两日不换,那里边的味道就会臭不可闻,连自己都嫌弃。
到奉公门附近更可怕,黑色从个位数变为了一大片。
到处都是黑压压的沉重,只是目光望过去都觉得焦躁无比。
言淡想到此处,脚步转了个方向,决定去田姑娘的小摊买些酸梅饮解解暑。
转了个路口,到了摊子集中的那条街上。
天气太热,街道上的人却不见少。
街边的男男女女也被这环境影响,个个都面色发红,好似怒气冲冲的模样,汗水如雨般落下。
那不讲究的不仅散开了衣襟袒露胸口,头发也是又油又脏,发丝胡乱贴在油腻腻的面容上。
味道更是不用说,如同放了半月的腐烂肉鱼。
言淡自己也是满身臭汗,却也适应不了这股臭气,绕着避开了人最多的树荫下。
走到前半段街,远远就见着了田姑娘正在给摊位前的客人递竹筒。
田姑娘不远的位置多了个新出的小摊,恰好处在另一个树下的阴凉处。
守摊的其中一个人正卖力的吆喝着,“卖冰啦,凉丝丝的冰块!”
另一个人则负责收钱拿冰,然后将冰块递给客人。
言淡望了一眼,那装冰的小桶放在个更大的桶里,外边装了水保温,还被布遮掩的严严实实。
看来是那种散卖的小冰块,想想也是,大的冰都被藏在冰窖里,大批量卖给富贵人家的宅子里,赚的也更多,不会上这街头吆喝。
她收回眼神,还是选择了田姑娘的饮子,毕竟饮子还能喝,这冰块买上几块,一会就化了。且言淡不知晓这冰块来源,不敢放入口。
若只是买来解解热,她舍不得浪费钱,只为了享受片刻的凉意。
其他人没条件讲究,又想尝尝紧俏的冰块,早就将摊子围成了一圈。
买上两三块,给孩子嘴里含着,自己也吃一块,仿佛可以瞬间逃离这炎热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