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他近段时间所有飞鸽传信,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们都已经记录下来。”
女暗卫打了个响指,又有一名女暗卫跃至跟前,将那些东西都递给萧涣白。
“六公主说过萧统领可以信任,既然陛下要查秦楼台,便请萧统领将这些都带回去吧。”
萧涣白脸上泛出喜意:“多谢阁下,这可真是帮了大忙!”
原本还在想着要不要真把府里掏个三尺深,才能把这姓秦的秘密给挖出来,结果她们这些女侠转身就送给了他。
女暗卫面无表情:“奉命办事罢了,阁下要谢,也该谢我们主子。”
虽然是对方把她们从暗行里买下来,但既已入了六公主的麾下,眼里自然不能再有别人。
萧涣白心想,不愧是他亲自挑的人,够冷。
这边,秦楼台还在琢磨着管家摇头的意思,萧涣白便已收队,将他押回宫里。
元帝难得见人这么齐,也不想干等,索性传了饭,吃饱后禁军正好也将人带到殿中。
除了元净没心没肺地吃了个撑,其他人都没什么兴致和胃口。
江怀柔尤其紧张。
父亲能否摆脱罪臣的身份,她又能否摆脱罪臣之女的身份,就看今日了。
“启禀陛下,人已带到,所有证物一并带回。”
萧涣白将好几箱东西呈上去,纪福德接手,一点点展开交给元帝过目。
若说秦楼台方才还存着几分侥幸,如今却是被冰水浇了个通透。
原来,管家的摇头竟是这个意思。
可是为什么啊,那个时候离禁军到来明明还有半炷香的时间,怎会来不及处理……
不对。
莫不是……他府外有人一直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他的全身便是彻底冷了。
元帝快速过了一遍这些信件与留存,还有往来的记载,包括秦楼台私底下搜罗的各官员的弱点和把柄。
难怪他不肯毁去,这些都是他制约旁人的利器,也是助他自己成大事的筹码。
他就是个八面玲珑的鸟,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将所有人分门别类,无论优缺,只要有心都能为自己所用。
元帝指节因用力透出苍白,薄薄的信纸在手底下几乎要化成齑粉。
“秦楼台,你很好。”
他将箱子砸到地上,落满了白花花的纸张和书信:“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秦楼台闭上眼。
恐惧,绝望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内心,甚至还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平静。
从第一次被禁足开始,不,早在他使计陷害江氏开始,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么东窗事发的一天。
“臣无话可说。”秦楼台道,“但求陛下开恩,看在臣多年在大理寺鞠躬尽瘁的份上,留臣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