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宫里,也算是个另类的表演学院了。
“娘娘,您与贵妃娘娘素无交情,且奴婢伺候您多年,若不是为了这等私密又不能为人知的阴损事,您如何会将一个用惯的奴才送给别人?”
碧春说话倒是十分有水平,证据是半点没有,只论动机出发,竟也绘得栩栩如生。
江怀柔听她编故事听得想笑:“所以,你便弄了这么个害人的东西,好替本宫除了三殿下?”
“娘娘,这可都是您命奴婢这么做的,奴婢的身家性命都捏在您手里,不然奴婢怎敢做这诛九族的大罪?”
碧春继续捂着胸口道:“您当初说,只要完成这件事,保证太子殿下再无威胁便放奴婢出宫,现在为何又要如此对我?”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来拱火,门口却传来一阵骚动。
元帝提着衣摆走进来,面色沉黑如土,连冕旒打出的细碎声音也打破不了这泼天的寒意。
攀咬皇后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满堂之人齐齐跪下,声似洪钟,在院墙内自带扩音和反射效果,堪比演唱大会场。
元帝看着底下如蝼蚁般的人:“尔等整日无事生非,朕何来万岁?”
纪福德扶着他上前入坐,拂尘轻挥,立刻有眼明手快的小太监奉上一盏茶,清心消火。
“陛下,小心您的身子。”
江怀柔半跪着不敢动:“都是臣妾不好,管不住底下的人,看个戏也能生出许多波澜,叫陛下劳心。”
她这话一锤定音,将自己从陷害之局中摘出来,只轻飘飘认了个管教不善之过。
碧春急了:“陛下,奴婢奉皇后娘娘的命令,以巫蛊之术加害三殿下,以保太子殿下储君之位不灭,保娘娘凤座长存,这才……”
“贱人,安敢胡言!”元帝一脚将她踹倒。
他素来不是什么好脾气,但也没有动手打过下人,尤其是女子。
这一脚根本没用上内力,却还是将这弱女子踢出三丈远,打了好几个滚,生生咳出一口血。
外臣和女眷,以及平日不怎么见过皇帝的嫔妃小主,还有年幼的皇子公主都忍不住瑟瑟发抖,差点就哭了出来。
“陛下息怒!”
江怀柔担心他气大伤身,毕竟离他前段时间的中毒也没过去多久。
元帝深呼吸:“柔儿,不干你事,起来吧。”
江怀柔不肯,他便将对方扶起来,轻轻按到位置上坐着:“朕说过,此生不再疑你。”
“多谢陛下。”她笑笑。
元帝扫了一眼底下众人,又道:“硝儿,你也起来,抱妹妹回席上坐着。”
元平硝谢过父皇,反手将元净搂起来,哪知小公主突然手脚乱动挣扎,像是受了惊吓,眼泪也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