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送走敖丙,我去牛棚给牛喂草,还挤了羊奶。
猴子们给我的菜土浇水,我在后院忙得团团转,一只小藕跑来,抱着我的脚踝。
“呀!”
它瑟瑟发抖地指着前院,像是见鬼一样。
哪咤人是走了,倒是留下不少藕人,这些小藕会跑去池塘休息,心情好了出来唱唱歌跳跳舞。
我手上拿着两个沾了鸡粪的蛋,正打算去清洗,这会来不及,便拿着蛋走去外面。
院子里一只猴子都没有,甚至还躺着一个四分五裂的小藕。
银发男子精赤上身,他的手臂上戴着银色臂钏,两只手腕处各有银环饰品。腰间围着花纹简约的宽皮革腰带,下半截是黑色长裤,没有鞋袜,却是一段绷带从脚踝缠到脚背,还有一条尾巴垂在身后。
这让我自然不如的胸肌,还有盈盈一握的腰,都让我再次惊叹。
“发财。”我下意识地小声念叨。
只听一声压在喉咙里地吠声,男人气势汹汹地走来,接触到那野性又凶狠的目光,当场幻视了最初的哪咤。
是恢复了的哮天犬。
◎你是不同的◎
听到我这一声发财,男人神色凌厉,满身戾气的样子能把我摁在地上摩擦,或者直接把我当成磨牙棒。
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制我,如果他不是发财,我这会儿一定躲壳子里,根本不会与他对峙交流。
我不擅长与强势的男性相处,一种梅开二度既视感。
“我错了,是哮天犬,你好,久仰大名!”
鉴于当初和哪咤的相处,我当场认怂,很快清醒过来,不再用看发财的眼光去看他。
哮天很快来到我身前,个子快有两米高了。我仰视着他,被这气魄压得后退几步,后背靠在墙壁上,他一掌撑过来。
冷风刮起鬓边的发丝,我瞳孔紧缩,缩着肩头减少接触面,感觉他的胸肌要撞到我鼻子了。
被壁咚的我,用糊了鸡粪的鸡蛋勉强挡在面前,“犬爷,何事?”
“东西!”他黑着脸,将有着黑色尖锐指甲的手摊开在我面前。
这索要的姿势,让我联想到以前。
曾经我对着他摊手,他就会把爪子放上来和我握手。几乎我教什么,他都接受得很快,只要我做出开枪的手势,他就会顺势倒下,然后各种打滚求摸摸。
扔出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丢到多远,他就会叼回来。完全不用担心,他一去不回。
我晃掉脑子里的过去,不明白道:“什么东西?”
“狗牌!给老子!”
“哦,哦,来,接着。”
我这话一说,他下意识地屈下膝盖,准备跪下听话。突然,哮天眼神一厉,恼怒地打开我的手。
由于手里还拿着鸡蛋,这一拍,蛋碎了一地。
将沾到少许蛋液的手放在裙子上蹭了蹭,我从袖子里摸出尚有余温的狗牌递过去。
哮天拿过狗牌,看着上面的发财二字,露出一种面对黑历史地狰狞表情。这对他来讲就是不堪回首的一段记忆,务必要毁尸灭迹。
他龇牙的时候,锋利的犬牙泛着寒光,我默默地凝神聚气,准备时刻防御。
咔哒一声,狗牌被他折断,哮天犬窝火地将断成两节的狗牌塞入腰带的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