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早有预兆,他将另外一边抓住,随她一起往上抬,对方要泄愤地掀桌子动作,变成两人有些滑稽地将桌子举起。
他突然一收那笑脸,将所有的坏情绪拧在一起吐了出去:
“我才是受够了!!!!”
他能感觉声带振动着嗓子眼、舌头、牙齿、上牙膛、鼻腔、眼球和大脑。
当酒保需要很多好脾气来应对那些喝醉了无理取闹的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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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很久都没有这样冲着人咆哮,吼完以后整个头,包括嘴唇都处在一个酥麻的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定格在一个怎样的表情,想必应该是怒目圆睁的可怖模样。
夫人这时依然习惯性地在吵架时瞪着那双灯泡眼睛,不过身体微微颤抖。
很显然是被他吼懵了,飘忽的瞳仁里游走着些许恐慌。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没有获得预料之中的快感,可能心里早就埋过一个种子要和这刻薄的女人大吵一架。
所以他从刚刚起就在往拱火的方向前进,可真正抵达自己想要去的那个路口,却是滋生起淡淡的愧疚感。
“我很抱歉,夫人,我只是。”
他不知该说些什么,放下桌子,用自己的粗糙的手掌揉搓着脸颊。
在那些微的刺痛感里缓解着酥麻,让自己更清醒地活在当下,而不是跟随自己透支身体时产生的暴躁因子来使用情绪。
他有些不敢去看夫人的表情,反复揉搓着,像是鸵鸟一样藏着自己的脸。
不久后,他觉他的手腕被握住,随着那很轻的力道,他缓缓放下那只被握住的手,随后是另一只。
映入眼眶的是夫人那泛出血丝的眼睛和变红的鼻尖。
“坚强点,我们能挺过去。”
恢复清醒的他拍了拍她的背,也意识到自己现在有点不正常。
“咔哒。”
忽然屋子的门被打开,快步走来一位穿着礼服的高个子男人。
这不敲门的客人看着餐桌上的狼藉和他们的惨状,像是在回味着一幕一样抿了抿嘴:
“表哥,你们要我请的冒险家来了。”
这位就是为小约翰做了一把儿童椅的他的表弟。
如抓到救命稻草,他感到心脏一提,赶忙道:“快让他们进来。”
表弟对着门外一招手,一位衣衫很随性的冒险家走了进来。
皮衣破了几个洞,裤子上都是干结的尘土,腰间的一根皮鞭翻着些许毛糙。
不只是衣衫很随性,这家伙的打扮同样很随性。
褐色头被油垢结成如鱼瓣肉一样,胡须像是上个月修剪过,胡茬顺着下巴延伸到喉结。
走进门以后,冒险家一边咀嚼着什么,一边龇出沾着绿色汁液的牙齿道:
“叫我格雷森。”
跟在他身后背着背包的家伙也自我介绍道:“我是他的助手乔瓦尼。”
小约翰的父亲刚想做个介绍,结果只开了个头:“我就是雇佣你们的”
格雷森对他一伸手,一伸腿,另一只手叉着腰:“多余的介绍就不必了,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哦对了,我不是说你儿子失踪前在家里吃了什么,而是可能有你儿子行踪的矿洞的情况。”
虽然他的言辞毫不客气,并且让人感到不爽,但其实这位冒险家说的是对的。
眼下没有时间去聊那些没用的东西,只说关键信息才重要。
这样想这位邋遢的冒险家反而有一种经验丰富的气质。
他直接讲道:“那洞口就在桑石镇后的废矿山底部,你到矿山上就能看到有骑士守在洞口,洞窟里面我没有进去过,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据说那里现了一座古墓,并且古墓里有一个奇怪的水晶道具。”
这里有提到过委托,格雷森聊道:“你觉得你的儿子有可能就在古墓里是吗?”
说是预感也好,总之在听到小约翰的伙伴们说,那天有人在调查矿山。
且前段时间,小约翰总问自己废矿山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当时没能理解,现在他察觉到自己的儿子好像早就对那地方产生了浓厚兴趣。
因此他才敢说:“我儿子的失踪跟那里脱不了干系。”
格雷森直截了当道:“我可以帮你调查古墓的情况,你我都知道那里肯定很危险,且复杂,能凭空让一个人消失在里面,能让骑士团踌躇不前的危险,所以我也不能保证我找到你儿子的线索,但我会尽我所能。”
这试图降低自己期待的话术,并未动摇身为父亲的自己的希望:
“如果你能从那里带出我儿子或者带来我儿子的消息,我会在原有的报酬上再加上一些。”
格雷森龇牙一笑:“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