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望着气息衰败到极致的云落,终是一声轻叹:
“唉,小子,你这是拿命在玩火。”
他抬手轻点,一缕温和的神魂之力悄然漫过,将沉在感悟中的云落唤醒。
云落缓缓睁眼,起身躬身行礼:“柳老。”
“你的神魂本源,再经不起这般折腾了。”
柳老凝视着他,缓缓摇头,眼神凝重如铁,
“跨入万道仙宫,你便再无退路。”
云落唇边扬起一抹淡笑:“还请柳老带我前往。”
“好。”
柳老深深看了他一眼,长袖轻卷,两道身影已悄然消失。
帝之大陆上空,日月悠悠轮转,缕缕金银光华自天体中漫射而出,在茫茫虚空交织成一枚玄奥符文。
刹那间虚空开裂,一座漆黑如墨的巨殿赫然浮现,
虽通体暗沉,却有无尽大道之气萦绕弥漫。
立于殿前的柳老与云落,在这庞然大物前渺小如芥子。
“去吧!”
柳老拂袖之间,漆黑殿门已轰然洞开。他转头看向云落,声音沉凝:
“万道仙宫万年积淀所存留的天道之力,只能支撑你感悟百年。但愿届时,我不是来为你收尸的。”
“多谢柳老。”
云落躬身行礼,神色平静地回望了一眼浩瀚无尽的帝之大陆,旋即闪身入殿。
身后,殿门再次轰然闭合。
“你说”
天机大帝倏然出现在柳老身侧,手抚下颌望着再度隐入虚空的万道仙宫,好奇问道:
“他能成吗?”
“老朽怎会知晓?”
柳老神色淡然,瞥了他一眼,
“大帝难道未曾一窥天机?”
“哎呀!”
天机大帝嘿嘿一笑,连忙凑近几步,
“柳老您别较真嘛!我敢誓,真没插手。”
“没插手?”
柳老满是褶皱的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你敢说,没动那小子的因果线?”
天机大帝闻言负手而立,笑意不减:
“世间因果循环,本就不为人意所动!”
“我曾救他一命,这份因果,他总要还的。”
“所以你就暗中拨弄因果,逼得那小子非要用这种极端法子修行?”
柳老眉头紧蹙,
“你就没想过,这会毁了他?并非人人都有成就仙帝的气运,更不是谁都有那种天资和毅力!”
“总会有人有的。”
天机大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紧不慢开口,
“为何不能是他?”
“况且我也未曾过度干涉,不过是将当年救他时变动的因果,还了回去罢了。”
“因此因果注定,他将会有一次性命之危!”
“当真?”
柳老转头直视着他,目光锐利如锋。
“我说柳老啊!”
天机大帝顿时露出无奈之色,哀嚎道,
“您老怎么总对我这般有意见?”
“唉。”
柳老摇头轻叹,那双混浊的眼眸深处,喜怒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