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羡笑了,“得,我忘了你不喜欢喝矿泉水。”
用我当年的话来讲就是,不甜不咸没味道的,有什么好喝,还是饮料好喝。
尤其是碳酸饮料。
这习惯跟着萧里养成的,他家里反正从来没有水,烧水的热水壶也是偶尔用用,都是成箱成箱的饮料,冰箱里满满的一层也是宝矿力。
他吃药吞药片,都是就着可乐吞下去的。
久而久之我也喜欢喝带味道的,老一辈都说这样不健康,但是我有饮料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去喝清水。
我和容羡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坐了一会,等着何止结束下台,这期间我们聊到了过去的事情,忽然间就很想笑。
曾经我和容羡有一个旷世壮举,就是趁着萧里家里没人,我们举起打火机直接把人家家后院的一整块草坪烧了,那天萧里跟着校队去打篮球比赛,回到家一看自己后院烧焦一片,整个人都爆炸了。
他母亲也是哭笑不得,说,“薄家那个小姑娘和容家的小兔崽子干的。”
他母亲很宠我,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包括容羡的家人,我们高中读在一起,大学也是一起考的,上流圈子里,几家人都很熟,偶尔过年都会走亲戚。我好歹有着一个薄家人的名头,萧里的母亲也挺欢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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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我和容羡在吃烧烤的时候,萧里就冲过来,当时年少,萧里一挑眉一眨眼都是要命的轻佻诱惑。这几年他学会了不动声色,耷拉着眼皮,慵散烂漫,但是曾经的他意气风,笑起来的时候能把小姑娘迷得晕头转向。
他上前,气急败坏,“你把我家里的草坪烧了?”
容羡满嘴油,“是啊,想吃烧烤,一不小心。”
“我特么……”萧里咬牙切齿,“赔钱!”
“你家这么有钱还问我们要钱?”我拍着桌子笑,“没有的!萧里,要么坐下来一起吃烧烤?”
“薄颜,你胆子真是在育……”萧里一字一句,看着我手里那串肉,一把夺过来,“放火的人没有资格吃烧烤!”
“喂,不带这么不讲道理的吧?快还我,你妈妈不是不让你吃路边的烧烤吗?”
“去告状呀,反正你也没少干这事儿。”
我高中的时候没人管我,无法无天,薄梁眼里我是个累赘,另外几个小孩眼里我就是不懂事顽劣的熊孩子,脾气从来不加收敛。
但是萧里和容羡就不一样了,他们从小家教良好,我和他们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萧里抢走我的烤串,我喊了一声,容羡在旁边一边喝啤酒一边乐,到了后来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一边抢着吃一边哄闹,好多人走过来都会朝着我们看几眼。
吃饱了还是萧里付的钱,家里草坪被烧了还特意大老远跑过来买单,我觉得他有点可怜,我说,“下次请你吃沙县。”
“不了,那个不卫生。”萧里淡漠地看着我,“除非你想毒死我。”
“矜贵。”
我切了一声,“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我知道,在我心里,我和他们还是有差距的。
他们是真正的,堂堂正正的富家子弟,而我……不过是薄家的一个拖油瓶。
容羡对我说,“小颜,我妈妈喊你明天来我们家吃晚饭。”
我笑了,“阿姨想我了?”
“是啊。”容羡戳了戳我的脑袋,“多亏你语文考试帮我作弊。”
我哈哈大笑,萧里在一边冷笑,“是么?一个分一个分,你们真是患难见真情。”
我这个考了分的,帮容羡作弊,倒是让他上了及格线,他的母亲特别开心,容羡考个及格跟中大奖似的,说非要好好感谢我。
我有时候也挺搞不懂这帮豪门夫人的脑回路的。
我问了时间,容羡说晚上放学就来接我,我们几个家住的不远,熟门熟路的,过来从来不用敲门。
萧里说,“我也去。”
容羡看他一眼,“你语文期末考考了多少?”
萧里眯眼笑,“不好意思,总分年级段第一。”
高中的时候,萧里读书向来都是级优异的,回回拿第一不在话下,那些他的小迷妹怎么说他来着,脑子聪明,长得漂亮,体育突出,副科擅长。
反正就是个完美的校园风云人物。
容羡啪的一下捂住自己的脸,“当我没问。我妈要是问起来,你记得说你语文考了分。”
好让他妈妈不会觉得落差太大。
萧里乐了,“好。”
那段日子几乎是我们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意犹未尽。那时我不喜欢萧里,也不喜欢容羡,只是和他们玩在一起。
除了他们,也没有别人和我玩。
背地里有人说我很狗腿,讨好萧里和容羡,高中时看我不爽的女生一抓一大把,经常挑我的刺,萧里和容羡遇见的时候,就冷着脸往那一站,看得小姑娘吓得浑身冷汗,自己转身跑了。
容羡从回忆里抽身,窝在沙里跟我一起笑,“那个时候真是笑死我了。我记得后来我们还把萧里家池塘里的鲤鱼钓上来烤了。”
“你和萧里还把我家的青花瓷偷出去买了五百块钱……”
我笑得哆嗦,“那是薄梁最喜欢的一只青花瓷,六十多万买回来的。”
当时我被薄梁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理由好像是……他的大儿子薄誊的生日会上,我穿着牛仔裤短袖,给他丢脸了。
他觉得我实在是太不成器,气得什么恶劣的话都往外冒,各种伤人的字眼。我从小在薄家遭受冷眼,原本可以抗住的,可是那一次没抗住,眼泪直接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