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好像被冰封住,说不出冷,冷意弥漫全身。
姜玉英走出大厅,转身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看到她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姜玉英深深凝视,转身便走,路过了庄园小拱桥,对着老爷子喊了一声爸。
陆老爷子转头看她,像只气昂昂的公鸡,不过此刻,浑身鲜艳的羽毛,黯然失色。
“留下来吃了晚饭再走?”
“不了,爸,还有事。”
“行。”
陆老爷子也没挽留,盯着鱼线上的浮漂,指望有鱼儿能上钩。
过了一会,吴管家走了过来,小声对陆老爷子道:“大太太过来,让少夫人和小陆总离婚。”
陆老爷子啧了声,“姜家绩优主义贯彻始终,不光在事业上绩优,连家庭中也得绩优。”
“陆昂出点事情,她都焦虑到来找小姑娘泄。”
“即便这件事跟小丫头无关,可她没能有所帮助,就是她的错。”
“把自己当工具,也把别人当工具,只有对工具,才会在意价值作用。”
“要论工具,工具的价值和作用,一个比一个好,她难道还要让陆昂娶一个又一个妻子?”
“人啊,总要有个能喘气的地方。”
“啧,闹给我看呢。”
陆老爷子看着池子里的鱼,游来游去,就是不咬钩,恼怒道:“好歹钓上一条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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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批鱼。”
吴管家:“好的。”
“那两人会离婚吗?”吴管家问道。
陆老爷子反问,“你觉得呢。”
吴管家想了想,“我觉得不会。”
“错了,会。”陆老爷子摇摇头。
“会离,也该离。”
“陆昂受他母亲影响比较大,是价值主义者,而另外一个,一个世俗毫无价值的小丫头。”
“一个价值主义,一个毫无价值。”
“让一个价值主义,放弃对一件事的价值评判,不可能。”
“让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姑娘,取得世俗巨大的成就成功,变得有价值,天方夜谭。”
吴管家:“那就没办法了?”
陆老爷子只是说道:“到底年纪小,该走的路总得走,年轻觉得对的事情,拉长时间,回头看,又不一样了。”
“我一把年纪,还得操心小辈的事情。”
“战友已经睡在土里了,我也快了。”
吴管家连忙道:“老爷子精神矍铄,凤翥龙翔。”
陆老爷子摆摆手,“这些话就哄哄人。”
“若离婚了,那夏家那边。”吴管家问道。
“夏家啊。”陆老爷子从桶里捏出了一条肥腻的蚯蚓,在他指尖扭曲蠕动身体。
夏老爷子掐断了蚯蚓,挂在了鱼钩上,“一条蚯蚓掐成几截,能钓很长时间。”
“总归得给夏根生一个交代啊!”
“这么长时间了,陆昂也该回家了,给他打个电话,晚上回来吃饭。”陆老爷子对吴管家道。
“弄点陆昂爱吃的,哎,我真是疼孙子的好爷爷。”
“是。”
吴管家记在纸上,又问道:“少夫人那边……”
陆老爷子揉了揉太阳穴,有点苦恼,“还真把我问住了。”
“有些事情只能靠自己,旁人说再多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