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满满一大盆子的鸡肉,梁青娥决定做辣子炒鸡。
新房的两只铁锅被占着,辣子炒鸡只能在旧屋的灶房做。
两只锅齐烧,大锅热馒头蒸米饭,小些的锅用来做辣子烧鸡。
灶房里忙的热火朝天,旦阿酒和二毛妮坐在灶房门口,二人一个择韭菜,一个清洗着干豆角。
旦阿酒手里洗着干豆角,眼睛却不自觉溜向西厢房,眸子里带着纠结和迟疑。
二毛妮察觉,悄声问道:“大嫂一直瞧西厢房,可是有啥事。”
偷偷打量被主人家抓包,旦阿酒脸蛋倏地涨的通红。
她抿了抿唇,决定实话实说:“我娘家有对双生的弟弟,俩人今年正好七岁,我爹想送他们开蒙呢,昨儿听你长福哥说,你家的这位亲戚似乎开了个小学堂,我就想问问,外村人能过来读书吗。”
二毛妮见她是为这事愁,不由就笑了:“当然能了,我家这亲戚是我阿奶的表叔,姓冯,他这学堂刚开没多久,按月收取束修费,进来读书的蒙童,每人每月收两百文钱。”
听到束修费按月收取,旦阿酒就松了一口气。
两百文每月,她娘家还负担的起。
她两个弟弟一般大,届时先送一个进学堂,若弟弟是读书的苗子,则可把学会的知识教于另外一个弟弟。
若先进学堂的弟弟坐不住,那就换另一个弟弟来。
要是俩都不成器,她娘家损失的束修也有限,正好她爹娘也能死心。
若俩弟弟于读书一道有些个天赋,她出嫁的聘礼,省俭些也能支应个两年了。
至于两年后的束修从哪里来,也只能到时再说了。
想着后面不能断供的束修费用,一时间,旦阿酒都不知是该盼着弟弟们读书争气,还是希望他们平庸些了。
晚饭做好时,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新房的庭院里插着几根火把,映照的周围亮如白昼。
长福兄弟几个挨个把几处新宅外堆的柴火点燃,片刻后,火光煌煌,噼啪噼啪的爆竹声在火堆里炸响。
炒好的辣子鸡盛进盆里,馒头捡灶筐里,蒸好的大白米饭也铲进盆里……
给宅神和灶神各供上一份,梁青娥按照老杨氏的指点,领着一家人往堂屋里磕三个头,又往灶房里磕三个头后,大家伙热热闹闹就入了席。
饭菜都是硬菜,堂屋里席开一桌,林老头子和冯敬高坐上。
老杨氏和梁青娥以及乐宝坐东面,林远山和大陈氏带着五壮坐西面。
下位置坐着他们这一脉的长房长孙、刚刚新婚的长福和旦阿酒夫妻两个。
庭院里摆了三桌,林来富林来贵,以及林老虎林飞鹰,四人带着福禄寿喜财几兄弟,并大壮围坐一桌。
余下秦兰花陈秋莲、刘春梅吴荷香,几人带着萍萍小丫大毛妮二毛妮坐一桌。
另外一个小桌上,二壮三壮四壮六壮并林耀林辉和冯舒团团围坐。
红烧肉焖菌菇,辣椒炒鸡,韭菜炒鸡蛋,虎皮烧蛋,每个桌上摆放的肉菜俱都分量十足。
大米饭,白面馒头,另还有管够的骨头汤。
这顿饭足足吃了大半个时辰,汤足饭饱后,每个人皆吃的嘴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