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府医诊视、开方,便只得强撑。
胞妹忽而落病,终日缠绵病榻,怒气无疾而终。
爹娘忧心不已,同府医一道近身照看,近乎寸步不离。
闻言,她淡笑道,不以为意。
唯恐乳娘看穿她的佯装,忧心她的身况,她出声屏退乳娘,独自入眠。
屋门合上的刹那,她猛的睁眼,止不住咳喘,隐隐咳出泪意。
恍惚间,透过些许晶莹,她瞧见了日思夜想之人。
她笑望向她,抚平她微蹙的眉眼,哄她入眠。
她顺势合眼,泪珠无声滚落,掩入细密的青丝间。
她蜷紧身子,沉沉睡去,仿若栖身啊姐怀中,极为安然。
翌日艳阳初升,她无所适从,抬手遮住眉眼。
忽而闻见香气,她垂落臂肘,撑坐起身。
食过,她照常出府。
因着病态,刻意压厚了妆粉。
迎合温变,一改先前的单衣装束,着上厚服。
纵如此,他仍是有所察。
有意未闲逛,迎她上茶楼,喝了半日茶。
后半日,见她倦态未减,借故事繁,自请辞行。
她规矩回礼,目送他匆匆离去。
攥紧他仓促递来的糖葫芦,漫步回府。
归时尚早,她无所事事,困于闲暇,卧榻休养。
纵是极寒、酷暑,她仍会如约赴行,毫无间断。
他同她形影不离,两人终日为伴,游逛市井。
许是年岁尚小,心性得以扭转。
不间断的触及,慕諵璟的守礼守矩,细致入微,她有意的隐忍、压抑,使得偏离的心态有所缓和。
三月转瞬即逝,期限将至。
他的悉心呵护,细致周到,足以她坚挺、动容,敞露心扉。
他的荣光、家世,足以她傍身。
林府是囚笼,阴霾不尽。
至亲是枷锁,徒增顽疾。
她尚年轻,不足单十,不愿同他们耗。
毁掉苦心维系的生念。
她愿回以全部的诚挚与真心,去填补身份的鸿沟与落差。
她足以挣脱无形的桎梏,丢弃名存实亡的身份,舍离视她如草芥的家族。
纵无以言爱,也能回以真心。
她想,日久终能生情。
她们皆年轻,同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不会太远。
谦禀、柔顺的心性,也足以共同抚育子嗣。
纵无爱做加持,生以彼此血脉凝聚的子嗣,也足以相伴一生、无力无弃。
相似的眉眼,一般无二的面容,经久不息的温情,相依相伴,无争无吵。
她会同他并肩前行,不会困于方寸间的宅院,受困于夫婿、子嗣。
他承接家业,为官为商,她替他持家育子。
闲暇时,相互依偎,抚弄孩儿,饮茶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