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至的沉默之象,使得气氛无端骤变。
他主动出言,打破沉寂之状。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纵无足轻重,也须堵朝臣之口,有所交代。”
“严防效仿之举,以儆效尤。”
他敛眉浅语,疲意无掩。
闻其言意,她出言复之,气息尤重。
“既分身乏术,何苦揽下这棘手之事。”
“秉公处置,一语落定便好。”
“长久搁置,枝节难断。”
“遑论林贵人那锲而不舍的脾性。”
“饶是落了病,也无半分消停。”
“此番心性,不知其父闻见,是该喜该忧!”
“原是位居高位,吃穿不尽,财帛傍身,也有烦绪。”
“倒不如小门小户府中,寻常的侍妾清静。”
“也不怪太后不闻、不理宫中之事。”
“终日哗然,无得清静,何以长寿!”
她不禁长叹,敛下眉骨蹙态,合眼安神。
闻其叹语,他倾身近前,指腹触额,替她轻捻额骨。
“未曾当即处置,分身乏术只为其一。”
“此事虽为堂前状告,携有些微物证。”
“却无以凭一面之词断案,亦无可轻言决策。”
“侍从细查回禀,也须时日。”
“人已借由僭越之名,禁足宫中,闭门自省。”
“待不日偷了闲,方可命人放离,宣入殿中,落定此事。”
“若是心扰生郁,便搬去正阳宫小住。”
“待事过,身子转好再搬回殿中。”
“恰逢啊洛、啊笙,啊粢、啊姿,皆在正阳宫。”
“由此,也能减缓心绪,缓和心神,静养身段。”
“好过蜷在这殿中,终日劳心伤神,寝食难安,加重心症、病态。”
他附耳低语,手上动作未减。
她未应下,只将弊端一一道之。
“若我这一身郁态,累及了皇后。”
“这宫中之事,又当交由何人代为打理?”
“是临近待产的贵妃,是哗然生事的后妃,亦或是不问世事的太后?”
“遑论皇后也并非全然不为此事受累。”
“若非欲求无门,走投无路,林贵人又怎会长跪于繁星殿。”
“皇后并非心冷之人,想来也极为难。”
“故而终日闭门谢客。”
“既如此,何故登门徒增烦绪。”
“遑论啊粢、啊姿已不小,早已懂得察言观色。”
“啊笙更是已近及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