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吊灯此刻显的格外刺眼。
陆向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死死盯着阴影里持枪的绑匪,余光却像淬了毒的刀刃般剜向许美云——
那个穿着裙子的女人正优雅地用丝巾擦拭溅到鞋面的泥水。
她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让他浑身血液都要沸腾。
"许美云!"
陆西诀突然上前半步,瞳孔缩成针尖: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看在多年的情意上不追究你!"
“要是你在执迷不悟!我一定要你碎尸万段!”
他喉结剧烈滚动,眼神中露出浓烈的杀意。
许美云指尖顿在珍珠耳钉上,涂着朱砂红甲油的手指缓缓抚过天鹅颈:
"陆总这是血口喷人?"
她忽然轻笑出声,声音甜得腻:
"我今天到场只是特意来恭喜陆总的,你有什么证据是我策划的绑架嘛!"
“陆总,没有证据的话不要胡说!”
“我们美云资本的法务部也不是吃素的!”
陆向北恨意十足。
想到在机场见到这个绑匪,陆向北可以肯定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他突然抄起地上的钢管,金属摩擦地面的声响尖锐刺耳:
"少他妈狡辩!”
“刺杀我爸,刺杀陆氏集团的合伙人,现在又来这出!"
“哪样事情不是你做的!”
“许美云,要是我妈伤害到一根毫毛,我一定会拖着你下地狱!”
他额角青筋暴起,眼前不断闪过母亲被枪顶着脑袋的模样。
郝红梅髻凌乱,脸上表情惶恐,却仍在用眼神示意他别冲动。
陆向北拿起武器,恨不得与绑匪鱼死网破。
"向北!"
陆西诀厉声喝止,目光却始终锁在绑匪的消音枪上。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西装,他在心里疯狂盘算——
尽管酒店宴会大厅埋伏了保镖,但只要有一颗子弹擦过红梅的太阳穴
"陆总,车准备好了吗?"
绑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突然用枪管顶了顶郝红梅的下颌,郝红梅苍白的脸上瞬间浮现青紫压痕。
陆西诀感觉心脏被攥紧,喉咙像被浸了冰水般疼。
他扯松领带的手指都在抖:
"再给我十分钟,车已经在来的路上。"
"爸!"
陆向北的声音带着哭腔,这还是陆西诀第一次见儿子露出这种表情。
陆向北通红的眼眶里蓄满愤怒与恐惧,手里的钢管却始终对着许美云:
"我们报警吧!拼了也要救妈妈!"
许美云突然优雅地拎起手包:
"看来陆总这边还有要事处理。"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转身,黑色裙摆扫过郝红梅的脚尖:
"有什么事情,我们改日再谈。"
宴会大厅门被推开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