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离开后,袁家客厅的空气里仿佛还残留着点心甜香、中药气息和她带来的那份温婉沉静。
袁妈腰上的药膏热乎乎的,疼痛减轻了大半,但精神头却比谁都足,拉着袁宝的手,眼睛亮得像探照灯:“宝啊!你看见了没?你哥!他给林大夫倒水!还让拿点心!还夸你!他啥时候这么主动过?还跟人家聊得挺好!那林大夫,真是越看越顺眼,说话温温柔柔的,做事又利索,一看就是个踏实过日子的!”
袁宝笑着点头,心里也满是欣慰:“是啊妈,林大夫人是真不错。而且您看,她对您多耐心,手法也好。”
“对对对!”袁妈连连点头,随即又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和期待,“你说……这事儿,有门儿不?”
“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袁宝虽然心里也觉得希望很大,但还是给兴奋的母亲降降温,“刚认识呢,慢慢来,别给大哥压力,也别吓着人家林大夫。”
“知道知道!”袁妈嘴上应着,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我懂!润物细无声嘛!哎,我这腰啊,好像真没那么疼了……”
她说着,还故意动了动,一副“为了儿子我还能再扭几次”的架势。
袁宝哭笑不得,赶紧扶住她:“您可消停点吧!好好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袁家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这“涌动”主要来自袁妈和袁宝这对心照不宣的母女。
袁保国恢复了去楼下中医馆帮忙和去“康宁”复诊的日常。
只是,袁妈和袁宝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比如,袁保国在家看那本《中药材炮制大全》时,偶尔会走神,手指无意识地在书页上摩挲几下,眼神飘向窗外,嘴角有时会挂上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极淡的笑意。
比如,他晚上洗头洗澡的时间似乎比平时长了那么一点点。
再比如,有一次袁宝去大哥房间拿东西,瞥见他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似乎停留在微信聊天界面,联系人备注……好像是个“林”字?
虽然袁宝立刻移开了视线,但心里的小烟花已经炸开了。
小更是尽职尽责地充当着“实况转播员”和“数据分析师”:
【目标对象(袁保国)复诊归来情绪愉悦度持续提升。复诊间隔期间,手机使用频率在特定时间段(推测为与林清医师微信沟通时段)显着上升。】
【目标对象主动在家庭聊天中提及‘林大夫说……’的次数增加,话题涉及日常保健、季节养生等。】
【袁妈同志对‘林大夫说……’内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高度关注与执行度(如立刻调整晚餐食谱)。】
【小智同学表示:大伯最近好像没那么爱皱眉了。】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的事实:袁保国这块“榆木疙瘩”,终于被春风拂动了。
机会,再次以一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方式降临了。
这天周末,袁妈腰伤好得差不多了,兴致勃勃地想去袁宝的咖啡厅“时光里”坐坐,尝尝新出的季节特饮。
袁宝自然乐意,小智也欢呼着要去吃蛋糕。袁保国本来打算在家看书,却被袁妈不由分说地拉上:“在家待着干嘛?闷都闷坏了!一起去!你妹妹店里忙,你也去帮帮忙!”
袁保国拗不过母亲,只好跟着去了。
“时光里”周末下午生意正好,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咖啡香、烘焙香和轻柔的音乐交织在一起,氛围慵懒又惬意。
袁宝让家人在靠窗预留的安静位置坐下,自己去吧台安排饮品和甜点。
就在袁宝端着托盘回来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是林清。
她穿着一条素雅的棉麻连衣裙,背着一个帆布包,似乎是刚忙完理疗中心的事情,脸上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眼神在寻找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