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实记录就行,张万森私闯政府办公区域,携带违禁药物,骚扰女性工作人员,我制止时发生肢体冲突。"
保安点点头,识趣地带着其他人退出办公室,给两人留下空间。
门一关上,吕秋秋就瘫坐在椅子上,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王洋蹲在她面前,这才发现她已经是满脸泪水。
"对不起。。。。。。"王洋轻声说,"我不该失控的。。。。。。但看到那瓶迷药,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吕秋秋突然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王洋僵了一下,随即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哭得像个孩子,所有的恐惧和委屈在这一刻决堤而出。
"他。。。。。。他本来打算。。。。。。"吕秋秋抽泣着说,无法完整地说出那个可怕的假设。
"没事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王洋安慰她,虽然心里清楚这事远未结束。
过了好一会儿,吕秋秋才平静下来,不好意思地从王洋怀里退开:"对不起,把你的衬衫弄湿了。。。。。。"
王洋摇摇头,从地上捡起那个小玻璃瓶:"这个就是证据,明天我就去找韩瑞,张万森涉嫌携带和使用违禁药物,这已经够他喝一壶的了。"
吕秋秋担忧地看着他:"但他说要起诉你。。。。。。"
"让他告。"王洋冷笑,"我倒要看看,一个带着迷药和安全套夜闯政府大楼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话虽这么说,但王洋心里清楚,张万森不是普通人。
他不仅在县里有关系,还和曹振东是高尔夫球友,其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靠山。
今晚这场冲突,很可能是暴风雨的开始。
"我送你回家。"王洋帮吕秋秋收拾好包包,"这几天你先请假,避避风头。"
吕秋秋点点头,突然抓住王洋的手:"谢谢你,王洋,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后果恐怕。。。。。。"
王洋握了握她的手,没有回答。
两人沉默地走出办公室,走廊上的血迹已经被保安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王洋知道,从今晚起,一切都不同了。
镇委大楼外,月光清冷。
王洋抬头看了看夜空,乌云正在聚集,明天很可能有一场大雨,就像他即将面对的政治风暴一样。
。。。。。。
凌晨三点,张万森躺在县医院VIP病房的床上,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但依然火辣辣地疼。
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说是可能有轻微脑震荡。
床头柜上放着一面小镜子,他拿起来照了照,右眼肿得像个桃子,鼻梁上贴着纱布,嘴角的伤口结了暗红色的痂。
"王洋。。。。。。"他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镜子被捏得嘎吱作响。
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照片已收到,效果很好,尾款已汇。
张万森肿胀的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睡意,是曹振东。
"曹厅长,是我。"张万森的声音因为嘴角伤口而有些含糊,"东西已经送到县纪委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曹振东的声音突然清醒了许多:"你确定照片够劲爆?"
"嘿嘿。"张万森得意地笑了,随即因为扯到伤口而倒吸一口冷气,"绝对够劲,那小子搂着金家姑娘的腰,两人都快亲上了,还有几张是在金家门口,深更半夜的。。。。。。"
"金家?哪个金家?"曹振东打断他。
"就省里那个金老爷子金振山家啊,他孙女金晓玲,在卧牛县做副县长的。"张万森解释道,"听说金老爷子以前是省里的领导,门生故旧一大堆。"
电话那头传来曹振东的轻笑声:"有意思,王洋居然搭上了金家的线,不过这次,他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