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自家精心培育、养得水灵灵的大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堵着席樾的心口,闷得他想发疯发癫发狂。
这个夜晚,席樾几乎是睁眼到天明。
他都不记得自己具体是如何度过的,只记得整个晚上他无数次生出要跑去隔壁敲门把纪欢颜从屋里抢出来的冲动。
即便隔壁自始至终没有传出过任何声响,或者说,他一直没捕捉到隔壁房间里有过任何的动向。
两种说法的不同之处在于,前者是隔壁确实没动静,后者是隔壁可能有动静,只不过他没听到而已。
人当然应该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去想,所以席樾也应该想的是纪欢颜和郑洋今晚在隔壁什么都没发生。
可席樾他就是犯欠,好几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地考虑第二种情况:纪欢颜这人在这种事情上一看就是害羞的,否则郑洋也不会每次都提醒陈老三他们在纪欢颜面前注意点讲话,再否则纪欢颜也不会看到他床头柜的计生用品和小广告就默默地挪开眼,反正纪欢颜的难为情是毋庸置疑的,那么纪欢颜即便真的和郑洋做了男女朋友之间做的亲密的事情,也不太可能会发出什么放浪的动静被人听墙角。
所以,也确实有可能,纪欢颜和郑洋今晚确实发生了,但他费尽心思地换到他们隔壁的房间里来也没用,听不见——不,不能有这种想法!还是那句话,但凡他没有亲眼所见,他们就是没有发生关系!
席樾快被自己反反复复的想法折磨疯了。
因为是一夜睁眼到天亮,所以天蒙蒙亮,席樾就起来了。
他想不起来也没办法,他没关窗睡觉,这个古镇的人又起得早,一早的喧哗与热闹就通过窗户飄进他房间里来,吵得他愈发心烦意乱,干脆起床。
起床了席樾其实是不知道该干什么的。
抓着脑袋想了会儿,他决定去跑步。
没想到他开门出去的时候,郑洋正好也从隔壁房间出来了。
席樾的身形顿时一滞。
纪欢颜和郑洋的房间,在他们这一排的最里面一间房,郑洋出来后轻手轻脚地关山门,自然而然地是往席樾这边走过来。
他一看就是担心声响吵到纪欢颜,所以走到席樾跟前来的时候才和席樾打招呼,问席樾怎么这么早起。
席樾反问郑洋:“你又为什么这么早起?”
郑洋长呼一口气,说:“没怎么睡,看天亮了,就出来了。”
席樾斜挑眉:“为什么没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