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芙礼点着头,下了决定,“好,我这便命人先去通知顾伯父。”
原本她还在担忧着顾璃的婚事,想着找天去一趟顾府。
但现在太后刚离世,宫里不可能办喜,这婚事定要被搁置。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如何扳倒公孙一族。
———
顾府。
顾涿看着同温启临如此相像的长宴,瞪大着双眸,不敢置信问着芙礼,“他…他真是你亲阿兄?”
芙礼颔回着,“这是真的顾伯父。”
只见顾涿激动地说着,“好…好好,温家还留有后…温大哥也能瞑目了!”
征战沙场十几年的兄弟突然战死沙场后,温氏大火席卷只留了一个个女娃娃,至此他痛惜了多年。
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看到温家还留有男丁。
他既是震惊又是兴奋。
长宴看向他,眼神之中带着隐忍,“伯父,我阿爹…怕是没能那么快瞑目。”
顾涿听到此话,脸色变了变,“你们可是知道些什么了?”
“长宴请伯父看看我姑姑留下的亲笔,便知晓其中之事了。”
随后,长宴将信笺递给顾涿。
顾涿只不过是打开看了一段,便知晓他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其实,早在十年前,温名姝就因为此事找过他。
只不过当初他们就算知晓了真相也没有办法去为温家伸冤。
仅凭旬右一人之词,根本就不能够去制衡那气头正盛的公孙氏。
其实,温名姝死后,旬右一直被他留于顾府,为的也是有朝一日能够为温家报仇。
顾涿从未坐以待毙过,顾桉如今能坐上大理寺少卿之位,他也是付出了心血。
旧案难翻,且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翻。
他答应过温名姝,温氏之后定不会袖手旁观。
温大哥救过他的命,犹如亲大哥,温氏于他也重要着。
所以这些年来,他只能命顾桉暗查十六年前之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为温家洗清冤屈。
只是,权力的制衡,他能做到的便只有这些了。
顾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等着对面之人开口。
长宴气愤地说着:“姑姑亲笔所写,我阿爹死于非命,此仇不报,他怎又会瞑目呢!”
“我猜伯父这些年隐退,怕是也因我温家之事,为保全家族才会这般做的吧?”他一字一顿地说尽实话。
“公孙氏如今这般嚣张,伯父真就不打算制衡他们吗?”
“季德庸那狗皇帝,再继续护着公孙一家,怕是这南都又要改名了!”
“如何制衡?”顾涿摇着头,深叹一口气。
“当年温家的实力与顾家同等,温家都惨遭奸人之手,我顾家又有何能力去制衡?”
此话不无道理,长宴也知晓顾氏的隐忍。
只是恨意在心头,他便直言不讳地说了出口,“现今已然不是十几年前,公孙氏再如何嚣张,我就不信朝臣未有人不满,倘若伯父肯助我温氏重回朝廷,可否有一线生机?”
顾涿脸色一顿,“朝臣不满,已是常态,可再大的官都制衡不了那公孙氏,温氏重振何来的势力?”
长宴回道,“伯父可莫要忘了,如今昭昭嫁的可是北辰。”
“而我乃是北辰将军,这势力可够?”
他心里有数。
南都刚败北辰,这时候若是敢挑事,他这北辰将军也不是吃素了。
既然公孙秉设计陷害他阿爹,那他定也要让他尝尝被陷害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