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骨寒,他不是不知晓。
自她入府,染上了几次风寒,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为了调理她的身子,让她少受点罪。
燕寒私底下寻过镇上的神医,问过那治风寒的药方。
只不过这事芙礼从未知道。
她只知道每次用午膳之时,云绣总会替她端来一碗羹汤。
芙礼也没去多注意,只觉那羹汤做的好吃。
“有没有孩子,乃上天注定之,可明白了?”
“本世子又不是非要一个女儿,有你便也足够了。”
他的声线清润,语不急不缓,温柔至极。
燕寒虽羡慕方才那男子,在他心中最为重要的还是昭昭。
女儿——
他们来日方长便是。
——
从桃花镇离开回了花间居。
芙礼在船上又百般求来了两杯桃花醉,美滋滋地饮落肚。
结果这刚散开的酒劲又开始回升。
好在那酒杯都是小的,满打满算起来,她也只不过才喝了那一坛不到八分之一的量。
见她馋得很,用那娇嗔又柔软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撒着娇,燕寒着实抵挡不住。
最后喝的那两杯,已然是他能给的最大宽限了。
长宴以为他们回到花间居时已经很晚了,没想到燕寒带着他妹妹去到更晚。
他在岸上的树旁倚靠许久,终于瞧见不远处的船只缓缓划来。
只见他踱步走了过去,片刻后,燕寒便抱着芙礼从船上下来。
芙礼靠在他怀中,白皙的面容上泛着粉红,长眸安静地闭着,呼吸浅浅,睡得香甜。
从她身上还能闻到一股浓烈的桃花醉之香。
长宴眉毛几乎要拧到一处去,“阿寒你这是给她喝了多少?”
燕寒无奈地垂眸看向怀里的人儿,轻声道,“七小杯。”
长宴那眉头皱得越深了些,“你……”
责备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见芙礼的小嘴吧唧了下,好似有醒来的迹象。
燕寒看向他,声音比方才更低了些,“我先抱她回屋中歇息。”
他走了几步,忽地停下,又添了一句,“阿宴在外头等我片刻,我有事想与你说。”
长宴深吸一口气,回他,“行。”
刚到手的妹妹在她夫君的怀中,他怎么就瞧着很是不舒服呢。
可他又没法。
长宴得慢慢消化自己亲妹妹已经嫁人的事情。
就算想要以兄长之名疼她、护她也是要有个度的。
燕寒抱着芙礼回到屋中。
刚把人放回床上不久,便听得外头长宴的声音,“阿寒,方才回来时命他们煮了醒酒汤,正好还热着,让昭昭喝下再睡。”
燕寒走到门口,开门接过他手中的碗,“谢了。”
这话长宴不悦了,“她是我妹妹。”
“谢什么谢。”
照顾妹妹可是他的义务。
长宴望了眼屋中的人儿,继续道,“若是没什么急事,便明日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