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难受了多久,快要晕厥过去,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夕阳落在山头,天色逐渐昏暗下去。
突然想起一阵叩门声:“裴展!”
木门连带着呼喊声一齐抖动着,牵连着他的身体,有些酸涩有些僵硬。
“裴展,你在里面吗,把门打开!”
是画师,他的声音极为关切,带着些许的喘息。
不禁想起方才卖画的事,裴展心中更加混乱,他害怕自己出手伤人,很是慌乱的道:“哥哥,我没事,你先离我远一些。”
“你怎么了,先让我进去!”
裴展扬声,带着些肃然:“我说了,让你走!”
外面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外面下雪了,让我先进去好吗?”
怯意与杀意并存,裴展晕了头,强压制住心火:“我说了不行!……先委屈你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说出这句还较为性的话,他再也抑制不住了,整个人瘫倒下去,用手支在地上,手指嵌入地皮。
飞鸿踏雪在一旁抖擞着,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回他的手上。不妙,快走!
“你赶紧走!”
“你怎么了!”
“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不要管我!”
只听一声乍破声,门被踹开了,裴展头脑也同这门一样“嗡”的一声巨响。
“裴展!”这声音在背后传来,好近,带着强烈的喘息。
“走啊!”裴展大喊着,突然感到手臂被环住,整个人被怀抱着,眼前的光亮被挡住,黑了一片。
脸上绯红,心烦意乱。
裴展推开身前的人,越是用力,被怀抱的越紧。
飞鸿踏雪“嗖”的一声回到裴展手边,他的左手不受控制的拾起地上的剑,紧紧地握住剑柄,颈间、额上的青筋凸起,嘴巴干裂,汗水大颗大颗的落下。
“你信不信我会失手杀了你,趁我还没动手之前,走!”
画师道:“我不会走的。”
裴展叹了口气,眉宇间添上一分杀气,涨红了眼睛,左手欲扬起,又被自己极强的意志力压制下去,大口喘着粗气。
在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干脆一了百了自戕吧。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哥哥救的,说什么,也不能伤害他。
一颗热泪汩汩流下,跟汗水混在一起,很是隐秘。
裴展轻声说:“这些天,谢谢你。”
裴展一转剑锋,推开画师,朝自己心脏处刺来,整个人离开他的怀抱,重重向后跌去。
突然,剑柄被一条鞭子抽开,自己再次被抱在怀里,一阵无措慌张。这鞭子的力道,好强大又好熟悉,不禁头脑更是发烫。
“裴展,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