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娘子莫名地不喜这女子。
她走近对叶儿道:“咱们家来客了?”
叶儿扑向卢娘子,晃着自己的小脑袋道:“娘!姑姑送我的!亮不亮?”
小巧也跳着过来:“婶子,这位是卫叔的妹妹!”
卢娘子看着这两个被金玉俘获的小人,心一沉站起来:“夫君没同我说过他有一位妹妹呀?”
卢娘子心里冷哼,卫郎的妹妹二十年前就死了。
你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不成?
那女子巧笑倩兮,下地趿了鞋,对着卢娘子道:“这位就是嫂嫂吧?我”
那女子微微低了低头,头上的钗环随之摆动。
她似是有几分羞涩道:“我娘家姓李,乳名珍娘,我娘是阿泽哥哥的姨母我和阿泽哥哥自幼订过亲只是阴差阳错,错过了。”
这女子说话期期艾艾,一双眼睛左转右转就是不敢直视。
卢娘子越看越不喜她。
“既然错过了,今日上门有何事?”卢娘子冷着声音,丝毫不在意那女子的感受。
自从与卫衡成亲,卢娘子就下定决心做自己。
高兴就笑,不高兴就怒,再不似从前时时照顾旁人怎么想。
李珍娘愣了一瞬。
大概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女子这样同她说话。
“我”李珍娘缓了缓,面做为难道,“我如今有些难处想说与表哥听”
言外之意不想和卢娘子说话。
“夫君今日与同僚宴饮,怕是回的不早,天色晚了,姑娘还是尽早回家,明日再来吧!”
卢娘子开口赶人。
她就是莫名其妙不喜欢这个女子。
李珍娘施施然坐回榻上:“无妨,我与表哥自小亲厚,我盼着早日见到他,想来表哥见我也是高兴的。我就坐在这里等他。”
卢娘子心里憋着一口气:“只是我们要安置了,姑娘在这里多有不便。”
“嫂嫂睡得这样早吗?”李珍娘瞪大了眼睛,“为人妻子不可惫懒,少不得给丈夫做些里衣外裳”
卢娘子冷哼出声:“我未嫁时是金陵第一绣娘,于缝补之道最是精通,姑娘瞧着不事生产,还是莫要不懂装懂了。”
李珍娘看向朱子杰:“这里既然是哥哥嫂嫂的房间,大晚上的,一个外男杵在这里,多有不便吧还是”
她一双美目转向卢娘子。
因为入冬天冷了,不能在外面的石桌吃饭。
卢娘子就让大家都来正屋吃饭。
正屋地方大些,人们都能坐开。
朱子杰看这女子话里话外说自己不应该进来,一时之间有些心虚,不知道该不该退出去。
正犹豫着,卢六回来了。
他旁若无人搓着手进来:“天太冷了!小巧,饭好了没有?”
边说边坐到榻上,才看见对面有一个闪着金光的陌生女子:“你是谁?”
小巧才想起来灶上的饭,脱下披帛就往外走:“师父等一等,我这就去端饭。”
卢娘子拦住她:“首饰也还给人家!”
小巧才想起来,一把摸下腕上的镯子给了李珍娘:“差点忘了,这个还给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