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话。
被锁进暗无天日的牢房,怀章静坐回想着昨天今天的事。
那蝇头小楷的策论绝不是自己的。
从进入白马书院开始,他回回考试都是前三名,根本没必要作弊。
一定是有人陷害!
可会是谁呢?
因着施山长的庇护,怀章在书院并不曾与人结仇。
他一直牢记卫衡的话,埋头苦学,不与人争长短。
书院里的学生都是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少爷,且不论学识,礼仪教养是拿得出手的,并没有人表现出不喜。
沈廷文虽然为人冷淡,可他恃才傲物,绝不屑用这样的手段,且刚才替自己申辩,也是言之有物。
陈泰虽然学问不及自己,可他早说过若读不出名堂,也可靠着家中走别的路子,也没必要冒险陷害自己。
叶秦常常在课上与自己争辩,可那都是观念之争,不涉及个人好恶。
那会是谁呢?
回想刚才拿巴掌大的策论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又细想搜自己身的考官,还未查看自己的腰带袖笼,就先打开了书箱,只拿起砚台就找到了夹带未免也太轻车熟路了。
怀章想着,更觉得那考官有问题。
联想方才衙役的一声叹息,怀章想到自己今日的遭遇怕是与别的事有牵连。
娘?
娘深居简出,能与谁不睦?
爹?
是了,爹如今是绣衣使,正是个得罪人的官职。
可不对,若是卫衡的敌人,就该知道卫衡有多么护短,即便是抓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
而且还把自己关到京畿军营的牢房
抓自己的人一定与军队有关
那就只剩郑家一个方向了
可他前十几年不曾接触郑家核心,一时实在是想不出来。
入夜,黑暗的牢房里突然出现两点亮光。
怀章静静等着。
两点亮光渐渐靠近,终于能看清来人。
“王承宗,柳宣?”怀章开口。
王承宗靠近牢门笑道:“卢怀章你可以啊!瞒我们瞒的够紧的!”
“什么卢怀章?他叫郑怀章!”柳宣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