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人走近卢娘子,坐在石桌边的奶娘不由自主地抬了屁股,给郑老夫人让位。
郑老夫人坐了左手边的石凳。
郑怀义挨着郑老夫人坐在最靠门的凳子上。
卢娘子把手里的思立交给奶娘,正对着郑老夫人坐下。
怀章也把思齐交给奶娘,坐到自己娘身边,郑怀义对面。
两位奶娘对视一眼,都悄悄抱着孩子进了东屋。
郑老夫人等了半晌,不见人上茶,也不见卢娘子和怀章开口。
她只得清了清嗓子:“我听说怀章挨打了?”
说着看向怀章。
怀章依旧垂眸不看郑老夫人:“不严重,不劳老夫人挂怀。”
郑老夫人听见“老夫人”这称呼,心下明白了几分。
郑怀义得了指示,开口道:“三弟,祖母听闻你受伤,昨夜都没有睡好,一大早,就叫我们雇车送她来看你!祖母心里最是疼你啊!最放不下你!”
怀章“呵”了一声:“郑将军回京不短了,瞧着身体养的不错。”
郑怀义一张笑脸尴尬地僵着,想怒不敢怒。
谁叫往常正眼都不瞧一下的异母弟弟如今是个指望了呢!
“京城风水好!”郑怀义说着抬手指向门外:“那些人太坏了!害了咱们家不说,还想断了你的路!三弟,大哥知道你这委屈是为着咱们家受的!你放心!将来咱们郑家缓过这口气,大哥都给你找回来!不让你白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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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章嘴角挂着浅笑:“我这伤,确实是郑家连累的。可我已经与他们化干戈……◎
怀章嘴角挂着浅笑:“我这伤,确实是郑家连累的。可我已经与他们化干戈为玉帛,毕竟他们恨的是郑家,不是我卢怀章。”
郑老夫人手里的拐杖重重杵地:“卢氏!你就是这般教养孩儿?他竟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若是从前的卢娘子,此时定然肩膀一缩,滑跪在地上求婆母宽恕。
可如今,卢娘子只淡淡瞥了郑老夫人一眼,语气平静道:“怀章随我,是郑将军放妻书里写明了的。衙门里也造册登记过,他早就与郑家不相干了。他叫卢怀章不是应当应分的吗?”
郑老夫人脸上怒气昭彰。
卢娘子又道:“倒是怀章这一遭是因着郑家受委屈了,你们能登门看望,倒也明理。”
这话就是斥责他们不懂理了!
郑怀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看看卢娘子又看看怀章,硬是咽下了心里的话。
郑家玉看长辈们都不开口,大着胆子对卢娘子道:“祖母,上回我来,祖母赠了我鞋子,家玉心里一直记着,只是没有机会报答,家中院子里有一颗枣树,我闲来无事,摘了一些,今日带来了。祖母莫要嫌弃。”
说着把一个小包袱递给卢娘子。
卢娘子看家玉小小年纪倒是懂事,也不忍心为难她。
正要伸手接,小巧过来:“给我吧!你跟我进来,我把包袱皮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