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来时的路上遇见砍柴的樵夫,他说眼睛不大好的漂亮姑娘,就是朝着这边的方向走来。
可是自己怎么盼也盼不到她,再加上她失忆,届时怕是更不认自己。
温千楼唤来了自己的锦衣卫,要他们替自己在此盯着楼下,他则走向自己的厢房。
时兰亦步亦趋,将披风递到了他的手中。
“督公,现已有了帝姬的消息,您稍安勿躁,说不准帝姬她脚程慢,还未到缘桥镇。”
温千楼一言不发,还是将披风披在了肩上,“她怕黑,近日阴雨连绵,孤都不敢想她在漆黑的野外是何等害怕。”
时兰见状也不再劝,说到底都是督公该做的。
门“吱嘎”一声又重新合上,隔壁厢房燃灯而坐的女子将他们的话都听了进去。
阮玲珑万万没想到,自己选的客房竟是与温千楼挨着的,中间不过是隔了一道木板做的墙壁。
肚子饿得咕咕叫,原想吃顿好的,又害怕出去被锦衣卫认出,眼下也只能吃些干粮垫垫肚子了。
戌时天色便暗了,雨水击打着青瓦。
阮玲珑躺回榻上,听雨声便沉沉睡了过去,她是被隔壁厢房的吵闹声吵醒的。
听了半天,原来是几个贼人分赃不均,打起来了。
阮玲珑正打算起身落在床上的帘幔,一个身材高挑的人,忽然被人一脚踹向墙面,撞入了她的厢房中。
屋内视线昏暗,阮玲珑正要起身,对方的人看到事情被旁人知晓,提刀向她走来。
提刀的壮汉模样凶悍,穿过墙壁的大洞朝着她走来。
“姑娘对不住了,你知晓了不该知晓的事,也莫怪我老孙心狠手辣了。”
阮玲珑摸索着撩起了帷幔,故作镇定,掌心冒着冷汗。
“这位好汉,我眼盲,就算是下次再相遇,我定是认不出你们的。”
那人闻言笑了一声,“老孙还是头一次见瞎子点灯,小小年纪便说谎,这可不行!”
阮玲珑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手缓缓摸向放在床头的包袱,里面金银首饰还不少,也不知自己能不能有幸跑出门外。
她将包袱的一头紧紧攥在手中。
阮玲珑忽然一笑,声若银铃,“你既惹到本姑娘,叫你有好果子吃。”
她将包袱抖开,忽然甩向那壮汉,朗声道:“天女散花!”
闪闪发亮的“暗器”向自己飞来,壮汉下意识后撤几步,趴在地上许久不动人,趁机爬起身,执剑向他刺去。
阮玲珑向门口跑去,焦急的打开门栓,壮汉反应过来,那散落一地的不过是首饰罢了。
顿时恼羞成怒,还与反目成仇的同伙撕打在一起。
她只梳着发髻,身后的头发披散着,她提裙焦急向另一侧的楼梯跑下去,与迎面而来,满身湿气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对面的人拦腰扶住了她,转瞬便收回了手。
阮玲珑一声“多谢”,对面的人闻言浑身一顿心头一颤,瞪大了凤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