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那本望月秋彦送他的书,拉开椅子,索性在床边坐下。
床上的人即使在睡梦中也?眉头紧皱。
森鸥外稍微有?点?好奇。
他这天天笑?眯眯的辅佐官也?会做噩梦吗?
他在睡梦中,又会喊出谁的名字呢?
望月秋彦很少?做梦。
梦对他而言是个危险的东西,人一旦进入梦境,就会减弱对外界的感知,这是个绝佳的偷袭时机,尤其是对于六道骸那种可以进入别人梦境胡作非为的幻术师而言——
可与其说这是梦,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的回忆录。
以灵魂的方式踏上红色的地毯,望月秋彦抬头,一眼就认出这是彭格列的首领办公室。
【“可是这样?真的没关?系吗,纲君?”】
作为沢田纲吉的母亲,沢田奈奈坐在椅子上,担忧地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沢田纲吉。
【“对朋友撒谎可不好哦,明明是你将昏迷的望月君带回来的,为什么要说是我做的呢?”】
望月秋彦试图把自己唤醒的动作一顿。
他的神色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震惊,下意识地抬眼,看?向转过身?的青年。
【“因为望月君是个很别扭的人。”】
并未看?到一旁的望月秋彦,沢田纲吉这样?笑着说道。
他的语气?里充满怀念,垂眼看?向摆在桌角的照片。
【“要是被他知道是自己的暗杀对象救了自己,肯定会更?加生?气?。”】
【“望月君小的时候就是这样?,总是躲在各个地方盯着大家,虽然总是板着张脸,但看?到reborn的时候眼睛就会亮亮的,计谋得逞的时候笑得很漂亮,坐在树上不敢睡着的样?子也很可爱,狱寺君说望月君就和瓜一样?喜欢到处捣乱,但我觉得,望月君还是更?像兔子,是很容易受到惊吓的类型——”】
喜欢缩成一团,稍微靠近一点就会竖起耳朵,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别人的一举一动。
这不就是兔子吗?
沢田纲吉心想,自己小时候也养过兔子,逼急了会咬人,只有强制从地上抱起时才能触到那点温暖的柔软。
望月秋彦拧眉,他站在沢田奈奈身?边——这几?乎成了他下意识的举动。想杀掉沢田奈奈的比想杀掉沢田纲吉的还多,她是位嗅不到一点危险,对敌人也很宽容的女?性,自从他们将沢田奈奈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中,望月秋彦都数不清自己到底砍下了多少?人的头颅。
他凝视着沢田纲吉唇角的笑意,试图在脑中搜索相关?的记忆。
沢田纲吉说的估计是他国中时期,当初听说reborn又收了个学?生?后,望月秋彦的确推掉过任务,跑到日本观察了沢田纲吉一段时间。
那时十四岁的沢田纲吉是个彻彻底底的废柴。
出门会被吉娃娃吓哭,走在路上被棒球打到倒地不起,三门课的成绩加起来还没过五十——坚信这都是沢田纲吉的伪装,幼时的望月秋彦也因此?做了很多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