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海笑了下,满怀希望:“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莫威利那种人坐牢,不是肯定的吗?”
何礼贤点头,搂住他肩膀,“是啊是啊,肯定让他坐牢。”
他刻意挡住赵文海的视线,不让他看到骆扶夏略显凝重的神情。骆扶夏对着赵文海,产生了无限内疚的情绪。
莫威利的律师不是冯应驹,是个骆扶夏没见过的女人,听何礼贤解释说是冯应驹的徒弟姚可可。
“疑点利益归于被告。”
“人证张来福先生一直认为我被告人是害死他妻子的凶手,所以有理由认为人证对我被告人有极大的偏见,有理由编造假象陷害我被告人。”
“控方物证,也只是车牌上酸性鸟屎造成的痕迹,也只能证明该车曾经去过死者死亡地点附近,也只有张来福一家之言说痕迹是在被害人死亡当日去过现场,但由我之前的话,我有理由认为认证的证词有强烈的主观性,偏见性,有理由提议法官阁下拒绝采纳控方人证证词。”
“提议有效。”
“莫威利杀人案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骆扶夏看到赵文海在法庭里坐了许久。
她和何礼贤陪着赵文海坐了许久。
她只能一遍一遍的道歉。
为他们的无能,为自己的无力。
无力再去找到证据证明莫威利的累累罪行。
赵文海抬起头直视着前方:“六年前我好像也是这样。”
他的声音很平静。
“我被判刑的那天,和莫威利被无罪释放的这天。”赵文海看着骆扶夏。
“ada,天好黑。”赵文海眯着眼睛,“我看不到出路了。”
骆扶夏的手指微动,他想说很多话,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只剩一句:“抱歉。”
“不怪你。”赵文海拖着腿,挥开骆扶夏和何礼贤,独自一人一瘸一拐的离开法庭。
他很绝望。
骆扶夏能感受到赵文海的绝望。
因为自己的入狱,妻子被杀,期盼这么久的庭审,却最终因为证据不足,凶手当庭释放。
有些情感甚至不用去形容,把事实说出来便足矣让旁人感知道那份深切的绝望。
骆扶夏看着赵文海的背影,上空仿佛飘着乌云,厚重到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警察好像就是这样,无论破过多少案子,只要有一案,没有将凶手捉拿归案,便会背着这份自责,懊恼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