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贤智喉头微哽,拍了拍苏浩的手背。
暮色渐浓,他转身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坛珍藏的灵酒,坛口的封泥一揭开,醇厚酒香便弥漫开来。“今夜不醉不归!”
他将酒坛重重搁在石桌上,飞溅的酒水在月光下泛着银芒。
两人席地而坐,你来我往地灌着烈酒。苏浩絮絮叨叨说起这月在坊市听到的奇闻轶事,从哪家铺子的灵茶掺了假,到某个散修在街角与人斗法宝闹了笑话;郑贤智只是笑着听,偶尔插两句调侃,却始终避谈内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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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苏浩的话语渐渐含糊,脑袋一歪,醉倒在青檀树下。郑贤智望着好友熟睡的面庞,无声地举起酒坛,仰头饮尽最后一口辛辣。
次日破晓,晨雾未散。苏浩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剑阁的道路。
凝碧院重归寂静,郑贤智站在空荡荡的院中,目光扫过青石板上昨夜洒落的酒渍。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盘算:先从坊市入手,看看打探到进入赢家的方法;
若不行……他握紧腰间的归林剑,剑身微微震颤——大不了冒险潜入,有金丹和元婴僵尸的存在,他如今并不担心自身安危!
郑贤智在凝碧院定居了下来,每日卯时便开始雷打不动的修炼。
紫府中灵气如涡流般运转,他将神识化作丝线,一遍又一遍梳理着经脉,试图早日突破紫府九层。
修炼间隙,他便化身不同身份的修士,穿梭在坊市的各个角落。
他先是扮作云游四方的散修,在各大拍卖行中周旋。当听闻某位附庸家族的少主在拍卖会上豪掷千金,只为求一枚能延年益寿的丹药时,郑贤智敏锐地捕捉到了机会。
他从家族带回的还有一颗延寿桃一直没有使用,借着延寿桃的由头,他与那少主攀谈起来,从丹药聊到赢家的规矩,却始终未能套出关键信息。
又一日,他乔装成衣衫褴褛的杂役,混入坊市最大的灵材交易市场。
这里鱼龙混杂,是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他一边搬运着沉重的灵木,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人的闲谈。“听说王家今年上供又没讨到好彩头,族长回来后脸黑得能滴墨。”
“还不是因为献的宝物不够稀奇,赢家那些贵人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
郑贤智手上动作不停,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他暗中跟踪那些负责运送贡品的修士,现他们皆是从外城西北角的一处隐秘渡口出,乘坐特制的马车前往赢家核心城池。
渡口处设有繁复的身份核验法阵,非附庸家族之人根本无法靠近。
经过半个月的蛰伏,郑贤智终于摸清了赢家附庸势力的大致脉络。
天鸿城周边共有七大家族依附赢家,其中以王家、李家和周家势力最为庞大。天鸿城之外有更多的附属势力,会不定期的进贡一次。
郑贤智将这些零散线索拼凑起来,终于打听到一个关键消息:只要是拥有紫府修士坐镇的附庸家族,都能获得进入赢家核心城池进贡的资格。
这个现让他眼前一亮,虽说赢家附属的紫府家族众多,但好歹有了明确方向。
他开始整日泡在坊市的情报铺子里,用灵石换取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多番次打探后,一个名为“游家”的家族进入了他的视线。
这家族位于天鸿城西北方向,距离不算远,以郑贤智的飞行度,日夜兼程一个月就能赶到。
更重要的是,游家虽是紫府家族,却只有一位老祖宗撑着门面,而且这位紫府修士早已油尽灯枯,听说连日常修炼都得靠续命丹药吊着。
郑贤智不再犹豫,立刻回到凝碧院收拾东西。他把租约退掉,把院子里的防护阵都撤了,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没留下任何痕迹。
离开天鸿城后,郑贤智一路朝着西北方向飞去。就这样日夜赶路,一个月后,他终于到了河元城。
河元城比天鸿城外城小一些,但也挺热闹。郑贤智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住下,然后开始打听游家的情况。
很快他就知道,游家在城北的青云峰上,整个山峰都被大阵围着,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更麻烦的是,游家现在正为老祖的病愁,家里气氛很紧张,对外人更是防备。
而且河元城有五家紫府对游家可是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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