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顾不得丢人了,他一个剑修长老被个术修新人打成这样,他现在只想要阿翎付出代价。
“是阿翎,阿翎将我伤成了这幅模样!”
曾碧岚一听吃了一惊:“阿翎?她做什么打你?你们不是一道去卓灵山处理异兽,她们人呢?”
“阿翎这小人,当初在飞虹临新楼,我们之间有过一些过节,这一次一道出任务,刚行了半日路程她就将我打伤了,后来更是直接把我扔在了这处等死!”
“我同她说了,此次是剑修洞府派我来协助术修弟子处理妖兽异变的事,不可因私人恩怨误事,她却说没有我们剑修,她们术修也处理得了,还说我们剑修就是个废物。”
“是我学艺不精,丢了剑修脸面,只是那阿翎实在过分,仗着手上有法器,一点不顾同门情谊,下手竟然如此狠辣,曾府主,这样的人,你们术修洞府当真不管一管吗?”
他这番话说的,叫在场的剑修们好似齐齐一道受了侮辱,看向术修们的的目光里各个都涌动起了火气。
连带着对曾碧岚也眼神也不善了起来。
“一面之词!”
曾碧岚不信顾景阳她们会如此行事,这赵山怕是有心诬陷,她想了想,让手下一位术修弟子先带着赵山回洞府,交给衡青易处理。
她则带着人继续赶路,如今是没时间休息了,必须得尽快找到顾景阳她们,她们要是有个好歹,这事怕是麻烦了。
阿翎还不知道背后又被人给告了个黑状,她正在瞧一口大铁锅,准确的说是,是瞧那个洗锅的人。
师清浅究竟要干什么?
她取代扶伤替她们做饭,阿翎勉强还能在震惊中想出一个,或许她是嫌弃扶伤做的不好吃,想要自己动手。
但刚刚扶伤说,她正要去清洗晚间的餐具,又被师清浅给请开了。
她总不能是嫌弃扶伤洗得不干净,要自己洗吧。
阿翎也不会蠢到,觉得师清浅是不想扶伤受累,要替她干活。
她对扶伤那股子不喜欢,如今连她都看出来了。
所以她到底是要干什么?
阿翎微微拧了拧眉,望着远处那缓缓从河边起身的人。
见那人好似要回头的模样,阿翎立刻偏开了视线,莫名的心底还有一阵心虚,真是见了鬼了。
她眼珠子左晃右晃地落在了兰扶伤身上,见她已经将帐篷都给支好了,还铺好了一应寝具,动作很是利索,还快得有点反常。
兰扶伤见东西都弄好了,松了口气,她都有些担心,她连收拾帐篷这事都给师清浅取代了,那她真的好似一无是处了。
看着三顶帐篷,兰扶伤想了想对阿翎她们说道:“我这顶帐篷给清浅吧,你们三个伤员好好休息,我就睡躺椅上。”
其实虽然是冬季,但修士有内力护体,是不觉得冷的,再者今日夜晚瞧着也不会有雨雪,她连防护罩都不需要。
她刚说完,顾景阳就开口了:“清浅不会同意的。”
师清浅那人,怎么可能要兰扶伤‘让’出来的一顶帐篷。
不知道为什么,阿翎对此深以为然,师清浅还真不会同意。
望着兰扶伤纠结忐忑的模样,阿翎眼珠子一转想到个好主意。
“这样吧,我同扶伤挤一挤,这样不就刚好够了。”
她说完冲着兰扶伤咧嘴一笑:“可以吗扶伤,咱俩睡一顶帐篷。”
兰扶伤轻轻‘啊’了一声,似是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有些意外,不是反感,她很少同人有合宿这么亲密的行为,但对方是阿翎的话,倒也还好。
她刚要应下,忽地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近处响起。
“不用。”
众人抬眸望去,是师清浅不知道何时已经收拾完毕,走到了她们近处。
她说了这一句话,瞧也没瞧旁的人,径直就朝着阿翎走了过去。
然后在阿翎震惊的目光里,轻轻巧巧动作优雅地躺到了阿翎坐着的躺椅上。
把阿翎惊得好似屁股着火了一般,猛地往旁边跳了开去。
“我就睡这。”
师清浅说着就闭上了眼,也没去瞧一眼被她占了躺椅的阿翎乐不乐意,双手交叠在腹部,一副就此入睡的模样。
阿翎回过神后,不由得一阵恼怒,她又没说不躺了,师清浅这行为跟明抢有什么差别。
她想将人从躺椅上拎起来,手刚伸了出去,就瞧见了她挽起的袖子还没放下,露出的一截苍白手腕上突兀地缠着一圈圈像是红绳一样细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