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翎感觉她刚刚耗尽的内力又给补充了一些。
这一路,她每每感觉要不行了的时候,师清浅就给她输入一些灵力,搞得她倒也倒不下,就这么一路给撑了回来。
好在,终于到了!
她回头看了眼师清浅,这回她也算是拼了半条命了吧,才把人给带回来的。
瞧师清浅,这脸色恢复的多好,白里透红的,她怎么也算还了一半恩情了!
师清浅看着阿翎回头认真瞧着她,相贴的肌肤上的温度,好似有些过热,蒸了一下她的脸。
她其实早就恢复了灵力,想过要不直接带着阿翎空间传送回来,但见阿翎好似十分想要御剑带着她,她就没有开这口。
只能在阿翎灵气要耗尽时为她输入一些,阿翎竟也没有拒绝,师清浅的心不由得有些异样,好似上头压着的一些石头,在一阵阵震颤下,抖落了许多。
阿翎觉着灵力恢复些,不影响行路了就拿开了师清浅的手。
路上接受她的灵力,那是为着能安全带她回来,现下倒是不必再接受她的灵力了。
师清浅看着空空的手,有些疑惑,今日怎么只需要这一些?
不等她开口问阿翎怎么了,就有人来传话,要顾景阳带人前去仪苏殿的议事厅。
顾景阳心道果然,赵山一定是回来说了什么,这审问来得可真够快的。
曾碧岚先他们一步离去。
等顾景阳他们到仪苏殿议事厅的时候,十二把四象奉仙椅,已经有十一把椅子上上坐了人。
剩下一个靠近中心的位置空荡荡的,阿翎回头看向站在她身边的师清浅,轻声问道:“你不去上面坐着吗?”
她这一问,顾景阳同兰扶伤也齐齐看向了师清浅,她现在可是天安洞府的府主,这十二洞府的审判,她确实该坐到那上首去。
不然这场面就有点奇怪了。
师清浅好似不觉得有什么,望着阿翎的温柔神色不变:“我同你们一道。”
阿翎忙撇开了眼,她受不了这幅模样的师清浅,她甚至都觉得还不如梦境里那个一口一个喊她‘蠢货’的师清浅来到正常一些。
她现在这幅模样,就像阿翎给她下了什么蛊一般。
上首的主持修士原本就该开口了,是见着了师清浅迟迟不去她的尊位上坐下,才等到了众人都看向她了,才不得不开口。
“此次十二洞府府主齐聚,是天安洞府剑修长老赵山控告温塔洞府术修弟子阿翎,欺压同门,恶意伤人;温塔洞府术修弟子顾景阳蓄意包庇,于外出任务中枉顾人命,将重伤同门丢弃。”
她说完罪名后顿了顿,望向下手的阿翎和顾景阳,朗声说道:“你二人可认罪?”
顾景阳直接替她和阿翎否认这项控诉。
“府主们明鉴,赵山受伤是他挑衅在线,阿翎只是自保应战,是赵山自己学艺不精,在比试中受了些伤,我瞧着他伤势影响任务进程,这才不得已将人留在了安全的地方,还留了伤药助其恢复,此事我身边的飞虹临新楼新人兰扶伤可作证。”
兰扶伤听顾景阳说完,立马应道:“事实确实如此,我可以作证。”
上首的衡青易听了冷哼一声:“瞧瞧,我说得不错吧,不可听信一面之词,这弟子间的比试在奇鹤山实属正常,怎么就能说是恶意重伤同门了。”
她不咸不淡地冲着剑修洞府那三位府主说道。
剑修三洞府府主弓双玉、云菁英、夏元容齐齐有些不悦地望向衡青易,她这意思好似在说剑修就是会污蔑人一样。
地安洞府府主弓双玉向来是瞧不上曾经的天安洞府府主秋凡波的,对于她的弟子赵山之类更是耻于与之同为剑修。
她手下的剑修虽然也爱挑事,但他们从不欺凌弱小,不像这赵山,就喜欢帮着他那个弟弟去欺负飞虹临新楼里的新人。
但不管怎么说,如今赵山说的是术修故意在外出任务中排挤剑修的人,这性质倒是比赵山挨打严重些。
弓双玉悠悠开了口:“弟子间的比试实属正常,但将人伤到起不来的地步倒是少见,术修倒果真是厉害,随随便便一个比试就叫人伤到现在还没好全。”
衡青易被噎得一时哑然,阿翎刚要上前理论,又被顾景阳给拦下了。
她挡在阿翎的身前,不卑不亢,清晰简易又不乏嘲讽地说起了当初赵山同兰扶伤那次的事。
“兰扶伤被伤得命悬一线,这事镇蒲药庐的牧伶药师可以作证,要不是她的救治,怕是赵山要担上一条人命,当初洞府的调查结果也说的,这是奇鹤山内弟子间的正常比试切磋,怎么,赵山能切磋,我们阿翎就不能同人切磋了?”
阿翎望着眼前将她护在身后的顾景阳,她甚少同人争辩,唯一的几次好似都是为了她。线驻福
兰扶伤瞧着说话逻辑清晰,语调顿挫有力,言语间对朋友多有相护的顾景阳,眼里涌动起敬佩的目光。
这事因她而起,要不是因为她,阿翎也不会同赵山有了矛盾。
她正要站出来,佐证顾景阳说的都是事实,忽地,一声呼喊打断了她的计划。
刑宴敕是一道来受审的,他也是整件事的参与人,原本也该轮到他说话了,但因着顾景阳同地安洞府府主弓双玉争辩了起来,导致迟迟没轮到他说话。
但他认为知道这件事真相的人,只有他一个,他等不了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了众人的面前,都来不及同上首的府主们行礼就迫不及待地说道:“这事我知道是为什么!”
众人齐齐看向他,顾景阳也不解地看向他,他知道什么?
刑宴敕不等主持修士询问,着急地说道:“阿翎会下此狠手,完全是因为她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