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莲说……」穆修深情款款的读了出来。
这一篇爱莲说,短小和隽永,是周敦颐的巅峰之作,也是一枚闪耀在历史长河里的灿烂的珍珠。前一部分对莲花高洁的形象极尽铺排描绘之能事,笔锋一转,随後分评三花,菊丶牡丹和莲花,并以莲自况,抒发了陈初六「内心」深沉的感叹。
啊!天空啊!
啊!大地啊!
啊!仙女姐姐啊!
在穆修眼里,陈初六化身莲花,出尘绝世,无情地站在道德的黄土高坡鞭笞丑恶,一篇短文,像一把尖锐的小刀扎进了反革命……额,是寡廉鲜耻之徒的心脏里!
仔细读来,这还是一篇能为世上儒者卫道的篇雄文!
什麽是高雅?在以前,儒者这种追求功名的人是没资格说自己高雅的,唯有隐士才是高雅!但儒家毕竟是占据统治地位的学派,怎麽能不高雅呢?难道是天下苍生於不顾,去追求高雅?
但现在陈初六给出了答案,隐匿者固然高洁,但那时一种逃避式的高洁,你沾上了泥巴,同样脏。但莲花就不一样了,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这不是正是说出了天下芸芸仕人儒者的心里话?
在这世风日下的时候,竟然有陈初六这等高傲的丶洞若观火的人。
知音啊!好文章,好文章!
穆修读完了,抱住陈初六:「初六啊初六,老夫找到知音啦!爱莲,爱莲,我也爱莲啊,我也爱莲!我和你一样!」
穆修激动得潸然落泪,感叹道:「初六啊,这篇文章,可与韩昌黎之马说并驾齐驱。初六,我,我可称呼你为贤弟吗?」
「额……学生不敢。」
「不不不,你不是学生,我是学生。贤弟,你教我写文章吧,我想听你讲课!」穆修老泪纵横,就跟个被药贩子深骗的大爷一样。
周围人自然石化了啊,下巴掉在地上。一来是惊讶穆修的激动,二来也是为陈初六这篇文章所震撼。
唯独清醒的一个人,那就属陈长水,啥花啊草啊,有个什麽用,莲花不如莲藕实在,莲藕不如莲子甜口。趁着大家正在乱乎,陈长水悄悄爬上了树把山捻子给全摘了下来。
陈初六愣了一会儿,扶着穆修道:「好说好说,我们相互学习,不要客气。」
噗……周围人吐血了,别人喊你贤弟,是客气啊,你还真的答应了!但此时,他们不敢对陈初六指指点点了,都低着头,要麽思索文章,要麽就脑袋一片空白。
好半晌,穆修才慢慢缓住了激动,拍拍陈初六的肩膀道:「陈贤弟,我先上课,你就在庙里玩一玩吧,我待会儿去找你。」
「好说好说……」陈初六环顾一周,只觉得所有人都在色不拉基的看着自己,赶紧拱拱手留了。
穆修微笑着点点头,转过身去挥手道:「今天不讲科场文章了,就讲这篇爱莲说!讲韩昌黎,柳河东的文章!」
但在场的人,已经是没了心思听讲。都是来听押题作文的,你给我说怎麽解高数题,说得再好有什麽用?大家都是默默地在内心打着腹稿,今天这事儿不错,说出去可是一件雅事啊。
震惊,神童举子数年没消息,今日出山作了一篇雄文!
陈初六绘写莲花,穆参军泪洒当场,试探穆参军和醉香楼爱莲姑娘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