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水鸡蛋?这是何意……」
「你不知道?这些女子,与你一夜承恩之後,会给你煮一碗糖水鸡蛋补补身子。」
「吓!这般好?啧啧,这等优良传统,似乎不见流传於後世啊。」陈初六叹了口气,人心不古。
「还好呢,这三楼上面的人,都是待宰之羊,你等下看着吧。」
「哦?」陈初六坏笑问道:「淑人呐,你怎麽懂这麽多?」
赵雅听了,小脸霎时红了,娇嗔道:「你这人怎麽这麽多话,我行走江湖,知道的自然多了。」
陈初六笑道:「我就是随口问问……你生什麽气啊?」
「我没生气。」赵雅冷冷回了一句,转过头去,不理陈初六了。见此,陈初六哪里还不知,忙是过去哄她。这赵雅,时而是老辣的江湖女子,时而又成了小孩。
一会儿,有人走来问道:「这位公子是去何处?」
陈初六见他,也是读书人的模样,便回到:「在下姓陈,去应天府,年兄何往?」
「巧了,在下也是同去应天府,陈公子,你应是去应天书院求学吧?」
「唔,是,是……」陈初六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呵呵,在下刘善青,也是去应天书院求学。」书生和陈初六相互拱了拱手,他又道:「公子,你可去过别的书院?」
「我去过庐山白鹿洞书院。」
「哦……那定是见识广博啊……」
「不敢当不敢当。」
读书人相见嘛,自然先自说门户,问清楚学问高低,辈分长幼了。又聊了一些经义诗赋,刘善青不由得惊讶,眼前这人,虽说年幼,但却好有一肚子学问啊。陈初六心里则在埋汰,眼前这人,也配说读过书?
这时,陈初六身旁有人嘲讽道:「又是几个书生,在聊那些酸掉牙的东西,还自鸣得意。」
转头过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富商走过来,那人四肢嫌短,体态偏胖,嘴上两撇小小的山羊胡子,身後还跟着三四个小厮,那小厮,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神色。
富商打量了一下陈初六,回头对小厮喝到:「叫你们多嘴什麽?这是读书人在清谈……」
「老爷,他们那半吊子的学问,算什麽清谈,还是老爷您一肚子墨水,谈起话来,才句句是文章哩!」
富商受捧,笑了起来,脸上的肉堆积到了一起,紧急集合似的,陈初六撇撇嘴,你一肚子墨水,你家墨水是拿猪油做的?话没说出口,那富商又道:「你这小厮,不可说这等骄傲的话,我们不可沾沾自喜,该罚,该罚。」
刘善青和陈初六对视一眼,不是沾沾自喜吗?
「是,老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厮被指责,没有半点丧气,反而十分受教一般,看得旁人恶心。
接着,那小厮对开口道:「你们这些书生,看见了吧,我家老爷学问大,人心也善,若不是他包下这艘船,你们哪里还坐到?」
旁人一听这个,都是过来拱手,那富商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小事一桩,诸位畅玩,畅玩便是。」
刘善青也是笑了笑,对面前这粘粘自喜的富商,也多少有了好感。陈初六在一旁不动,你包的船又怎样,我还出了船资呢。这包船只是说,有一个主要的出资人,缴纳一笔钱,保证这艘船最低的利润。有了这笔钱,船老大才会开船,路上再搭乘一些客人,如此便不会亏损。
周围人的谄媚,捧得那富商开怀大笑,他道:「尔等或是读书之人,或是行商之人,读书之人,当读书万卷,亦当入世求知,行商之人,当劳逸结合,才能经营有道啊。既然今日在此相逢,那便是我们的缘分……」
「老爷何意?」
「没别的意思,今日我高兴,请诸位喝一杯薄酒,交个朋友!」
「哎呀,老爷真是大善人啊!」
「是啊,老爷有舍有得,将来定是财源滚滚……」
一众人脸上都是露出了笑脸,陈初六也意外,这富商还真是阔气,但这时,赵雅过来在陈初六耳边道:「看见没有,宰羊的来了。」
本来陈初六脸上还带着笑意的,顿时警惕了起来。赵雅又道:「我暂时不说破,你去试试看能不能识破。」
「这有何难,就当他是仙人跳,我……我也不是没见过。」
船开到了河中,很快送来了酒菜,啧啧,还有十几名姿色貌美的女子在这里陪着。陈初六也装作不知,走了过来,喝了一杯酒,吃了几样菜。这里的菜还真不赖,古人真实诚,就算是卖。色。相,这酒菜也绝对有硬实力。
酒一下肚,不管书生也好,商人也好,都有些说大话起来。各自吹嘘,我认识省里的谁谁,电视上某某明星和我睡过,上次我去辽国住了一个月……说着说着,画风就转想了红灯区本该有的样子。
陈初六心呼,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快放我……快让我来开!
果不其然,陈初六就着气氛,说了几个荤段子,一船人都笑了,坏眼看着陈初六:没想到你道貌岸然,实际里也是行中里手。
适可而止,陈初六还是保有很强的警惕的,走到角落里,吹了吹江风,赵雅走过来,笑了笑道:「我也没想到,你还会说那些……」
「我都是被你带坏的。」
「哼,无赖,大无赖。」赵雅举起了粉拳,陈初六再次落荒而逃。
船上,不少燕室门前的小粉灯笼被人掐灭了,然後就摇晃起来了,也不知道是江水颠簸还是……江风太大。而三楼上,则更是靡靡之音了,陈初六口乾舌燥,也不得不转移到更深的角落,赵雅则一点也不觉得尴尬,还帮那些燕好的人计时。
「啧啧,官人,你看,那个男的才起伏十几下就没了。」
「官人,快看,那个更快。」
「官人,你和盼儿一起的时候,一般会多久?」
「官人怎麽不说话啊,你会不会也是这麽快的人啊,那,那,那怎麽别结婚了。」
「你这妮子,比我还污!」陈初六搂过赵雅抱在怀里,照着她身上打了几下道:「把之前学的这些坏东西都忘了,让为夫重新教你一遍!」
赵雅躺在陈初六怀里,嗅着陈初六身上男人特有的气息,如痴如醉,并未反抗。她闯荡江湖这麽多年,早就是老司机老油条了,杀人越货都看了不知道多少,这等男女之事,又哪里不知道呢?
知道不等於放荡,无知才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