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佐!"斥候气喘吁吁跑来,"侦察队在前方五公里现支那军补给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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冈田舔了舔开裂的嘴唇。他知道这场迂回已经成功——螺山方向的枪炮声变得稀稀拉拉。
当侧翼出现敌军时,没有哪支军队能保持镇定。
"给师团部报。"他抬脚踢翻一个还在呻吟的伤兵,"就说我们切断了螺山守军的退路。"
河面上飘来半张烧焦的报纸,头条依稀可见《议长视察滇缅公路》。
冈田拔出军刀,将报纸钉在了渡口的木桩上。刀尖穿过报纸上挥着右手的议长照片的眉心,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一小时后,螺山主峰陷落。
"第二大队随佐佐木师团长追击敌兵。"
冈田抖落军刀上的血珠,指着地图上义阳北部的山隘,"但第一大队要随我继续迂回——从这里插过去,切断义阳守军与郑城同盟军的联系。"
副官迟疑道:"可那里接近一战区防区,据说有模范师的人出现"
"正是要打一战区一个措手不及!"冈田踹开脚边打空的弹壳箱,"我们的使命是扰乱敌军后方秩序!为师团留出进攻的机会!"
暮色中,一千五百名日军再次消失在群山之间。
他们身后,螺山的悬崖上挂满了跳崖逃生的同盟军士兵尸体,大量飞鸟凄厉鸣叫。
……
电报机"咔嗒"声戛然而止,译电员的手僵在半空。
汤恩波不用看电文,光闻着指挥部里骤然凝固的空气,就知道螺山完了。
"第o师伤亡三分之二,残部已退至义阳二线阵地,暂编师已失去建制。"
参谋长声音越来越低,"据螺山撤下来的溃兵称,有日军出现在义阳东北侧的高店镇。"
汤恩波突然抓起搪瓷茶缸砸向地图。缸子撞在"螺山"两个红字上,
茶叶混着开水顺着等高线蜿蜒而下,活像一条溃烂的伤口。
"命令——"他扯开风纪扣,喉结剧烈滚动,"让张雪中出!还有第师即刻开赴关家塆,把狗日的第十师团给我钉死在浉河东岸。
另外独立第、、团侧翼展开,以防日军再次突袭侧翼!"
浉河是义阳、螺山中间的一条汇入淮河的河流,也是防御义阳的重要一环,
上一次作战中模范师就是因为胡棕楠擅自撤退,失了先机没掌握住浉河战略点,
包国维不得不大挖壕沟作战与日军打战壕战。
而张雪中则是汤的心腹爱将,其率领的师更是汤军军中的基干部队,这次汤恩波是下了决心要跟鬼子死磕到底,他也要争一口气,
他要让老头子明白,不止包国维打得了硬仗。
几乎是汤部刚刚赶到浉河西岸,炮弹的尖啸声便撕破了浉河两岸的宁静。
亲自赶来的汤恩波站在关家塆的土坡上,望远镜里映出对岸日军第十师团正在冒着火炮和弹雨在下游李家台附近架设的浮桥。
李家台处的浉河河面宽度在百余米左右,但水流稍缓,浑浊的河水裹挟着上游冲下来的断木残枝,狠狠撞在礁石上,溅起白白的浪花。
"张雪中。"
"到!"
第师师长张雪中大步上前,身上的军装沾满泥泞,袖口还带着昨夜急行军时被荆棘划破的口子。
"西岸的阵地交给你了。"汤恩波的声音很冷,像淬了毒的刀,"第十师团想过河,就得踩着你的尸体过去。"
张雪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长官放心,我老张的命硬得很,小鬼子踩不动!"
日军的炮击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
浉河西岸的李家台阵地被炸得面目全非,战壕塌了大半,裸露的黄土上到处是焦黑的弹坑。
第师的士兵们蜷缩在防炮洞里,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鼻腔里全是呛人的硝烟味。
"师座,鬼子的工兵又开始架桥了!"
张雪中从掩体探出头,只见河对岸的日军正将一艘艘折叠冲锋舟推入水中,
工兵猫着腰,在舟与舟之间铺设木板。
更远处,日军的九二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西岸,不断地喷泻出子弹。
"传令下去,放近了打。"张雪中啐了口唾沫,"等他们渡到河中央,再请他们吃花生米!"
正午时分,第一批日军冲锋舟驶入河心。
河床中央存在一小块沙洲,不少落水的士兵都扑腾到了那块沙洲上,当作一块临时阵地,
"打!"
刹那间,西岸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同时开火,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向河面。
冲锋舟上的日军像割麦子般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