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将领笑了笑,道:
“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
定北关,
高耸的城墙上。
残酷的战争再一次在这片土地上重演。
夜晚,残月高高挂在空中,
赵山的铠甲上早就染上了一层厚厚的鲜血,凝结成黑色,散着腥臭的气味。
但他并不在乎。
战争,已经打响一个多月了。
两军的战线,从定北关与乌然城对峙的那片平原上,被一路推到了定北关前。
每一寸土地上,都铺满了宁魏将士们的鲜血。
战争,当然是要死人的,
赵山走在伤兵营里,闻着刺鼻的酒精味,听着耳边不断的哀嚎,看着那些伤痕累累却依然向自己行礼的将士们,
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现出了他儿子的模样。
他知道赵离去了哪里,通过最近几天北蛮攻势的变化,他就足以判断出,自己的儿子在北边已经开始了兴风作浪。
赵离身边的护卫力量很强,麒骁骑是定北军的精锐部队,其中还有对王府衷心耿耿的老供奉。
这支队伍,有能力在北边掀起一场风雨。
当然,风雨终会平息,这是国战,在北蛮茫茫的铁骑前,赵离他们也只是一只强壮点的蚂蚁,很快就会淹没在无穷无尽的围剿之中。
对此,赵山并不后悔。
战端一起,定陵两州男儿皆有守土之责,凭什么他们死得,赵离死不得?
就凭他是我赵山的儿子,狗屁定北王的世子?
没有这个道理。
也恰恰是因为他是赵山的儿子,所以他才应当去最危险的地方,去做最九死一生的事情。
不去做战阵最锋利的矛头,不去夺战争最大的军功,不去死战于万万人之前,你凭什么成为定北三十万将士的王?
赵山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茫茫无际的旷野,深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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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就看你能不能撑住了。”
……
“殿下,咱们……好像被包围了。”
“别废话,老子他娘看见了。”
赵离骑在骏马上,紧紧握着手中的定北刀。
在他的视线中,漫山遍野,皆是茫茫多的北蛮骑兵。
五天前,就是在此处,他们以雷霆之势,冲垮了一支三千人护送的运粮队。
谁都不会想到,在乌然城以北,还会有一支定州骑兵,大摇大摆地袭击了他们的粮道。
北蛮将领其实知道赵离带了一支队伍北上,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位娇贵的世子殿下没有藏起来,反而打起了他们粮草的主意。
因此,三千毫不设防的队伍,在毫无阻碍地平原上,被近千之数的精锐骑兵突袭,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北蛮震怒。
征南大元帅吾侗震怒。
在他得知那支骑兵的主将是赵离的时候,他的愤怒更是无法抑制。
他的义子,那个资质极高的吾杨,正是废于赵离之手,最后还和使团一同,死在了大宁境内。
吾侗的长子,吾家铁骑的继承人吾樟,主动请缨,亲率五千兵马,自乌然城开拔,前来剿灭在他们后方兴风作浪的赵离。
再加上原本就一直在赵离身后穷追不舍的三千追兵,已然在北边堵住了赵离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