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毅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意浅淡却足以驱散地府的万载寒霜。
“走吧!”
他声如玉石相击,清越而悠扬。
“地府非久留之地,该回阳间了。”
夜阡绝、扶云程、猪老四,三人肃然拱身,齐声应道:
“是!”
只见墨君毅广袖轻挥,并无惊天动地的声势,却仿佛撕开了空间的帷幕。
一扇由纯粹光芒构成的门户,在他面前豁然洞开。
门后,是刺目的光亮与温暖的气息。
墨君毅当先一步踏入,身影没入光中。
夜阡绝、扶云程与猪老四,不敢有丝毫迟疑,紧随而入。
刹那间,周遭的阴冷死寂被彻底剥离。
一股带着暖意的光流温柔地洒在脸上,如同母亲的手,抚慰着每一寸肌肤。
扶云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眶已然湿润。
他贪婪地、大口地呼吸着。
空气不再是地府中腐朽与绝望的混合物,而是混杂着湿润泥土的芬芳、青草的鲜嫩与野花的甜香。
这股气息涌入肺腑,仿佛要将他枯寂的灵魂重新灌溉。
他颤抖着抬起头,望向那片久违的、湛蓝如洗的天空。
阳光穿过眼睫,在他的视野中留下斑斓的光晕。
边,是微风拂过林梢的沙沙声,是远处不知名鸟儿的清脆啼鸣——
这些在地府中被遗忘的、名为生命”的背景音,此刻却成了世界上最动听的交响乐。
目光所及,是鞍山。
可这又怎会是地府中,那座死气沉沉的鞍山?
眼前的山峦,被浓郁的翠绿所覆盖,每一片叶子都仿佛在阳光下闪耀着生命的光泽。
这里,万物生长,生机盎然。
夜阡绝的目光落在扶云程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仿佛能洞悉人心。
他并未直接提及惨剧,而是用一种近乎闲谈的口吻,缓缓道:
“你沉睡的这些年,有个不长眼的魔魂,鸠占鹊巢,借你的身躯,在鞍山造下无边杀孽。”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魂灵扇的扇骨,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亲自动手,拧断了它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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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副躯体,我还要还给你,总不能让它带着一身伤。”
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却让扶云程背脊生寒。
他仿佛能看到那冷酷的一幕。
夜阡绝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自嘲:
“至于我……也曾被那该死的散离术所困,做了些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