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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本王的画技可好?”
渊画完,开心地直起身,脸上满是雀跃的期待。
长赢停下脚步,高大的身躯在雪地上投下一片宽大的阴影,堪堪将地上的那幅“大作”严严实实地遮住。
微微挑眉,碧蓝的眼眸在那只圆头圆脑、毫无杀伤力的“老虎”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终究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蹲下身,高大的身形与渊平齐,目光落在那歪歪扭扭的线条上,并未去评价画技是否精湛,而是伸出温热的大手,轻轻包裹住那只因为握着树枝而被冻得微红的小爪。
掌心的灵力悄无声息地渡了过去,驱散了指尖的寒意。
“妙极,简直是神来之笔。”
长赢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眼中却盛满了促狭与化不开的宠溺,轻轻晃了晃渊的爪子,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又带着几分认真。
“只是这画中的长赢,未免也太温良恭俭让了些。吾纵横沙场数十万载,斩过魔兽,守过疆域,踏过尸山血海,这还是头一回被人画成……嗯,一只人畜无害的大猫。”
说着,抬手轻轻刮了一下渊挺翘的鼻尖,指尖的温度带着温柔的触感,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唯有在渊面前才会显露的柔软与纵容。
“不过,吾王既然喜欢这般模样的吾,那在吾王面前,吾便是这只‘乖乖仔’又何妨?”
长赢说着,伸出食指,指尖沾了点洁白的积雪,在那雪地画作的额头位置,补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王”字。
看着那笨拙的“王”字落在圆脑袋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只是这世间,也唯有你有此特权,能让吾这具驰骋沙场的身体收敛爪牙,卸下厚重的铠甲,甘做你一人的裙下之臣。手凉不凉?快回吾怀里来,莫要让这满坡红梅看了笑话,说吾连自家的心肝都护不住。”
似是回应长赢的话语,一阵寒风轻轻拂过,梅林枝桠轻颤,粉色的花瓣被卷入空中,与漫天飞雪交织起舞。
渊的毛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细碎的雪花飘进他微微眯起的眼眸里,刺激得眼角渗出几滴晶莹的泪。
那泪水混着雪粒滑落,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竟晕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长赢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长赢……”
渊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细碎,夹在风雪里,忽远忽近,带着几分朦胧的温柔,又带着几分认真,“你可知,冬天是个什么样的季节?”
长赢低头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角,轻轻拭去他脸颊上的泪与雪粒。
低声骂了一句那不知趣的风雪,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的无奈,连带着眼底的寒意,都被这份温柔驱散得干干净净。
轻笑一声,声音裹着暖意,轻轻落在渊的耳畔:“你问冬是什么?于天地万物而言,冬是肃杀的信使,是生命的终结,是万物蛰伏的寂静,是寒风卷着雪,将世间的色彩都掩埋。于曾经的吾而言,冬是漫长沉睡的前奏,连雪都下得毫无温度。”
收紧了手臂,让渊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但如今……冬是‘藏’。”
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漫天飞雪与怀中人的脸庞,“是将你藏进吾厚重的大衣里,藏进这滚烫的血肉之下,藏进无人能及的温柔之中。是因为这彻骨的寒意,才让你不得不贪恋吾的体温,不得不与吾耳鬓厮磨,不得不将彼此的气息紧紧缠绕。只要你在吾怀里,这漫天风雪皆是风景,这刺骨寒凉皆是温柔,这便是世间最好的季节。好了,眼睛可还难受?若是不疼了,吾便抱你回去,这雪地虽美,却也不许你再多贪凉半分。”
“对我来说,冬是旖旎,毕竟被窝和你一样,都暖得让人贪恋。”
渊笑着,伸手了爪替长赢理了理被风雪吹乱的衣襟。
一阵“咔嚓咔嚓”踩碎枯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山林的静谧,也让两兽周身的温柔瞬间凝固。
长赢与渊同时猛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茂密的树林后走了出来,正是墨玄。
今日的墨玄身形比往日愈高大壮硕,皮毛泛着冷硬的光泽,每一寸都透着非人的冰冷与诡异。
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吹散了他身旁的满身风雪,那双狭长的眼眸里透着几分玩味与阴鸷,目光落在渊的身上时,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与觊觎。
“是不是打扰到你们这对璧人了?”
墨玄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相拥的两兽,嘴角勾起一抹虚伪而玩味的弧度,声音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戏谑,尾音拖得长长的,显然是故意调侃,眼底的恶意却藏都藏不住。
长赢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方才的温柔与缱绻尽数褪去,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凛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