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哽了哽嗓子眼,抹了把泪,故意哭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又故作一副因为担忧皇后凤体,而伤心得柔软不能自理地软了身段,往萧帝脚边凑。
“陛下,啊——。”
不想,却被萧帝毫不留情的抬脚踹开,“怎的,淑妃是听不懂人话?”
淑妃被踹得整个人匍匐在地,脸色大白,直接忘了怎么哭。
一旁的顺妃和惠妃更别提,战战兢兢的不敢抬眼。
而殿外的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全都打了个激灵,不敢继续哭了,唯有大皇子始终低头着,压着眼底湿意,默不作声。
这么多年,萧承深知母后为了他隐忍多年,只为他在王室谋另一番出路,他并非无争储之心,是因为他知道,他和母后向来不招父皇待见,更因为外祖一党作风猖獗,早被父皇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断定了他无缘储位之争。
他即有不甘,却也坦然接受,他以为今日之后,他和母后往后在这宫里便能过得舒心,不曾想,母后竟用这样的方式为他的余生保驾护航。
如果可以,萧承情为父皇挡箭的那人是自己,至少他死后,父皇能记得有他这么个儿子,从而善待母后。
淑妃被萧帝这么一踹,脑子里灌的水似乎倒出来了一点儿,知道再继续,便徒曾皇上不喜,颤巍巍地爬起来跪好。
来凤禧宫以前,她已命心腹打听过了,皇后替皇上挡的这一箭凶多吉少,今日宫乱倒是送给她一份天大的惊喜,日后在这后宫少了皇后和宸妃,按位份和头脑以及娘家势力,顺妃和惠妃都不及她。
萧帝自然看透了他后宫里的女人,更厌烦她们私底下蠢出天的尔虞我诈,他承认,曾经对宸妃多有爱护与包容,时至今日,他又怎能让自己继续倒在任何一个女人的怀里,做个昏庸无能的天子。
治家不严,何以治国!
“来人!”
萧帝一声令下,噔时又让跪倒的嫔妃和皇子们皆忍不住瑟瑟抖。
李熹恭敬近前,“奴才在。”
“派人把嫔妃送回她们各自的宫里,今日宫闱内乱,众爱妃备受惊吓,朕体恤爱妃们的身子,自此禁步于宫内仔细将养,无朕的口喻,任何人不得惊忧爱妃们的仪驾。”
淑妃:……
顺妃:……
惠妃:……
三个女人满脸惊恐的抬头看向萧帝,当即又被帝皇威仪吓得大气不敢出。
淑妃委屈得不行,又是那副凄凄艾艾的小表情,咬着唇泫然泪泣。
“臣妾多谢陛下体恤。”
她们仨还能说什么啊,总不能抗旨不从,想来皇后之位还得徐徐图之。
“皇子们也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宫里吧。”萧帝这话,明显缓和了几分语气。
虽然,他早已看透这几个小子被他们外头的母妃和母族带偏,到底都是他的孩子。
“是,父皇!”
目送三个娇如拂柳的嫔妃起身离去,直到其余皇子们都退下,萧帝的目光默默停留在萧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