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叶宁清心虚的移开视线,捻了下指尖摇头。
“下次你再想玩。”殷离枭握着他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覆上他的心口,温柔的嗓音淡然道,“往这里折腾,别折腾自己。”
叶宁清心脏猛地被揪了下,无措的摇头:“不是这样的……离哥哥,你不要这样……”
对上男人墨黑的眼眸,脑海晃而又闪过上辈子的五年后,他心脏阵阵刺疼,没忍住红了眼眶。
要是没有他,殷离枭就不用再压抑自己,也许会过得更加的肆意快活。
可是……他还是自私的不想放手。
“我不会再这样了,别生气了,哥哥别生气了……”叶宁清攥着男人的衣角,轻轻的扯了下,小声喊他,“离哥哥,好不好?”
“其实我没有这么脆弱的,我、我可以的……”他转回身跨坐在男人腿上,握着男人的手抚上他的脸,他稍微侧了下头在男人的掌心里蹭了蹭,“离哥哥,我们要个小珍珠,好不好?”
握着男人的手顺着他的侧颈往下,他慢慢撩起衣角,顺着光景望去是一片白的发光的皮肤。
“宁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殷离枭摁住叶宁清要脱上衣的手,直直的望着他,“你是觉得我最近过的太幸福了?”
叶宁清怔了怔,长睫轻轻颤了下,唇瓣嚅嗫着:“我没有……”
殷离枭帮叶宁清把衣服整理整齐:“那你就乖一点。”
“好……”叶宁清轻声应着,别过头时却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宝宝?”瞧见怀里宝贝泛红的眼尾,殷离枭顿时也一阵揪心,他把人搂怀里哄着,“我不是在凶你,我错了。”
靠在男人肩膀上,叶宁清没应声,只是不断摇着头,紧紧的搂着殷离枭的脖子埋在他的颈窝里。
殷离枭根本没错,都是他的错。
上辈子因为他殷离枭过了崩溃绝望的五年,男人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生活,过回他肆意潇洒的人生,这辈子却又要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而且……而且还会因为自己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迎来意外的死亡。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都是他的错。
“乖宝宝,我错了,不难受了,嗯?”殷离枭顿时揪心得紧,小猫崽今天情绪莫名有些敏感,他应该哄着他才对。
可是他什么都能惯着,唯独不能忍受叶宁清想要离开他,哪怕是有这个想法,他也要把那个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要是生气宝宝就打我,或者咬我都行,别气着身体了。”殷离枭轻声细语的哄着,“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吧,去电影院,很久没有出去了,好不好?宝宝?”
叶宁清埋在殷离枭的颈窝,过了一会儿才在男人的颈窝上蹭了蹭,很轻的“嗯”了声。
这辈子他确实没有和男人去过电影院,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殷离枭在家里建了个放映室,他们都是在家里看的电影。
就着电影的话题谈着,叶宁清原本就吃了药,加之情绪起伏过大,这会儿在殷离枭怀里倒是缓缓睡了过去。
殷离枭把人抱回床上,他轻轻抚着叶宁清的脸,哑声低喃:“……宁宁,再这样我真的会发疯的。”
出到阳台,他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随着火光慢慢燃起他深深的吸了一口。
冰凉的薄荷顺着咽喉灌入肺里,白色的烟雾在眼前袅袅飘散。
透过阳台的玻璃门他望着在床上睡着的宝贝,混着花香的微风轻拂,吹散了眼前的白雾,撩卷着他身上残留的薄荷香。
夹在指间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快燃烧到尽头,炙热的烟灰落下,灼着他指间的皮肤。
垂眸淡淡瞥了眼,他仿佛没能感受到疼似的把烟掐灭,又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
阳光洒落,给院子的玫瑰铺上一层金粉,娇艳的花朵随风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
侧眸瞥了眼院子里摇曳生姿的红玫瑰,殷离枭慢慢把手上的烟头摁灭,视线转回房间里叶宁清的身上。
上辈子的记忆鲜明的宛如昨日,那场没能等来叶宁清的婚礼褪去了色彩,只剩下幸福落幕后的悲凉酸楚。
白雾袅袅升起又散去,殷离枭在阳台抽了不知道多少根烟,烟灰缸里被掐灭的烟头密密麻麻。
周遭温暖的空气都随着染上薄荷香的瞬间变得冰冷微凉,在他心头流转的不安逐渐蔓延。
烟灰掉落,浮散在微风里,殷离枭指腹一捻,燃着火光的烟头被摁灭在他食指和拇指的指腹间。
垂眸望着指腹上被烟头烫出的伤痕,他漆黑凌厉的眼眸平静的宛如一片深潭,泛不起一点涟漪。
指腹摩挲,伤口叠着伤口研磨着,阵阵灼热的疼痛袭来,他缓缓的呼了口气,平静的眼眸微微闪动。
在书房里,殷离枭打开暗门的隔间,里面挂着一幅画,是一片寂静的深海。
漆黑的海底一片死寂,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紧盯着这幅画,殷离枭幽深的眼眸越发的沉冷,眼前的画逐渐与上辈子他找到叶宁清尸体的那片海域相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