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就是因为太在乎向卓阳,所以陆明辉必然会掌控向卓阳的一举一动。”
“陆明辉绝不会让猎物逃出他的手掌心。”
“所以他给向卓阳的自由,也不过是薛定谔的自由。”
“而你要做的,就是让向卓阳认清这一点。”
“然後呢?”馀子琰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帮助向卓阳从陆明辉身边逃跑?”
“逃跑?”陆言川玩味般重复着这两个字,倏地大笑,“那怎麽行?陆明辉可是我的亲堂哥,向卓阳是我们未来的好友,我们当然希望他们恩爱到白头。”
陆明辉是条疯狗。
而向卓阳就是唯一可以桎梏他的枷锁。
但偏偏枷锁本人,并不信任这条疯狗,甚至对这条疯狗有着天然的恐惧,所以才会不断试探这条疯狗的底线。
而疯狗之所以是疯狗,就意味着他不可控。
向卓阳的不信任终究会让陆明辉发疯,而陆明辉发疯,又会加剧向卓阳深藏的恐惧。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终有一天,这两个人会将对方推向毁灭。
而陆言川要做的,就是保证他们按照这条既定的航线远游。
“你不需要思考那麽多,你只需要和向卓阳搞好关系。”
“不管向卓阳真实性格怎麽样,你只要足够无害,足够贴心,足够为他着想,总能获得他的信任。”
“他这种人,”陆言川语气不屑又怜悯,“缺爱,吝啬于付出爱,偏偏又想得到爱。”
“很好控制。”
从回忆中抽身,馀子琰看着唐云凌和宁知越手拉手跑了,并未开口挽留,只将茫然又无助的目光投给了向卓阳。
向卓阳毫不避讳,懒洋洋地笑:“看我做什麽?”
那笑里带着些许冷淡和尖锐。
陆言川说,对付向卓阳这种人,直球与示弱永远是最管用的。
馀子琰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不大会。”
“你喜欢玩吗?要不你来?”
“我也不大会,”向卓阳扔下叉子,抽出几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不过,我可以帮你——”
话音未落,就听“啪”的一声,衆人齐齐望去,只见陆明辉将一张牌重重地扔了出来,语气漠然:“四饼。”
“子琰,”陆明辉慢慢擡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馀子琰,一字一顿道,“该你摸牌了。”
馀子琰一惊,随即便是大喜。
陆明辉这就忍不住了?
还是说,向卓阳要帮他做的事情,对陆明辉有特殊意义?
一个想做一个不许,这不就是天然的矛盾吗!
难道他今天就能完成任务?
馀子琰瞬间就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