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衔玉收起打火机,放缓声音:
“你去干什麽了?”
宁迢解释道:
“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我拿下去扔了。”
魏衔玉擡眼看向他:“有没有被玻璃划到?”
宁迢摇摇头。
魏衔玉拉住他的手,说:
“以後这种事不用你做,别再划伤手。”
外面下雨,宁迢下去时穿的薄,现在浑身冰凉,对温度感知敏感,他察觉到魏衔玉指尖滚烫,以为魏衔玉发烧了,于是伸手去摸他额头。
“没发烧啊……”
魏衔玉蜷了蜷被烫到发疼的指尖,面不改色扯着他到身边坐下:
“外面那麽冷,你穿的好少。”
“我只是下去丢个垃圾而已,没几分钟的事。”
宁迢感觉他情绪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他询问道:“衔玉,你今天去哪了?”
魏衔玉如实作答:“有个长辈去世了,我去参加葬礼。”
宁迢怔了一会,才说:
“这样啊……”
魏衔玉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指尖上被烫到的刺痛在渐渐消弭,他掰扯着宁迢的手指,比出一个“3”,然後说:
“他老婆哭晕了三次。”
宁迢说:
“丈夫死了,她肯定难过。”
魏衔玉抓着他的手指,忽然问:
“你呢?”
宁迢没转过弯来:“什麽?”
魏衔玉问:
“宁迢,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样?”
没由来的,宁迢心中猛地一沉,他不再纵容魏衔玉把玩自己的手指,攥紧他的手:
“别说这种话。”
宁迢严肃的口吻弄得魏衔玉发出一声很浅的笑:
“我又不是现在会死,我是在问你,如果我死在你前面的话,你会怎样?”
会怎样?
宁迢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自他父亲弟弟死了之後,他对于死亡这个话题一向都是下意识回避,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
父亲弟弟死後,他活着是为了家里还账和赡养母亲,可如今自己为之发愁的一切都已经得到了解决。
如果魏衔玉死掉的话……
宁迢莫名感觉闷得慌,他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问魏衔玉:
“如果我死了,你会怎样?”
问出口後,宁迢其实好像能猜到魏衔玉的答案是什麽。
当魏衔玉想张口的时候,宁迢下意识慌乱地捂在他嘴巴上:“行了,别讨论这个话题了。”
魏衔玉握住他的手腕,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把他的手腕从自己唇上扯下来。
他看着宁迢,毫不犹豫地说:
“殉情。”
——
葬礼之後,大局已定。
文砚知道从此以後自己就是公司最大股东,终于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工作上处处排挤文墨,打压她部门员工,给她气得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