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消息栏里弹出来一条消息,号码不认识,但是发了很长一段图文。
宁迢坐在地毯上,一行一行的看上面内容。
看着看着,他的眼泪突然止不住地往下流。
傍晚,丑闻爆出的第五个小时。
琴山医院的事情闹得很大,涉及社会舆论问题,警方行动非常迅速。
魏衔玉在和公关一起紧急开会时,接到了消息:
目前为止,几个入股医院的已经全部被请进去喝茶了。
参股的那几位大股东名下公司股价暴跌,其中包括魏氏集团。
事发突然,很多股东都慌了神,魏衔玉开会期间就接到了很多自家股东的电话,最终他定下晚上七点过去再和股东们开会。
魏衔玉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一时间忙的焦头烂额。
他抽出那麽一点时间给宁迢发消息:“今晚加班,回去可能晚点,早睡,别等我。”
发完消息後,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继续忙手头上的各种事情。
公关这边确定如何解决问题的方案後,魏衔玉马不停蹄赶到下一个办公室。
等他说完,衆人离去时,脸色没那麽慌张了。
他们全走後,魏衔玉精疲力竭地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
後面还要让魏靖允进行股权转让,还有带着死者李xx的家属,也是证人,去开庭……
魏衔玉头疼扶额,安慰自己等忙完就好了,等这一切结束,他和迢迢就可以安稳过日子了。
等等,迢迢……
魏衔玉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快十点了,他三个小时之前给宁迢发的消息,宁迢到现在都还未回。
前车之鉴,魏衔玉立马警觉起来,今天的事情已经忙完,所以他立马拿上车钥匙直接往家里赶,脑子里止不住地幻想各种恐怖的可能性。
停车,上楼,推开门
魏衔玉看见宁迢坐在沙发上,也没玩手机,他在盯着窗户发呆,眼神空洞。
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他坐在宁迢身边。
魏衔玉心想琴山医院那件事已经闹大了,他录的那些视频托人转发了出去,虽然没录到他的脸,但是他神智模糊不清时会发细碎的声音,宁迢不会是猜到视频里的人是他了吧?
魏衔玉轻声开口,像是怕吓到宁迢:
“在想什麽?”
宁迢缓缓扭过头去看他,他的眼神让魏衔玉心中一惊。
魏衔玉感觉到,某个摇摇欲坠的东西即将要落地。
宁迢看着魏衔玉,机械开口:
“四年前,我在你家里接到了来自我妈的电话,她说催债的又去家里了,哭着让我给她汇钱,我那时候拿不出钱,又刚刚得知你喜欢我,所以我萌生了榜你的心思。”
魏衔玉的脸一瞬间就白了。
宁迢看他的反应心都凉了,最後一丝希冀消失,他抖着声音接着说:
“还有,我,我回来……回来之前,你,你设局坑她,让她,让她以为自己欠了五百万,然後又找了几个人,假扮成催债的,逼她给我打电话,说……说她又欠钱了……”
魏衔玉开口说话,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谁告诉你的?”
宁迢看着面前这个人,眼眶发红,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我告诉过你……我告诉过你,我爸爸和弟弟是当年被催债的活生生给打死的,你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赌博欠债,我对那种催债的人有心理阴影,你也知道我来钱最快的方式就是回青沪继续去阮迟那里上班。
所以当晚拳赛,你在场,你把我喊过去,你说你要包我。”
宁迢哽咽着惨笑起来:
“哈……你还装不认识我,你说可以一年给我两千万,你後来还说当时有人在场,不得已才这麽说的,这就是你的不得已吗?
魏衔玉,你想让我回来,可以直接联系我,你为什麽要这麽对我?”
良久,魏衔玉用气声给出了一个答案:
“因为我恨过你。”
宁迢听到他的答案後,倏地笑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他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
“你恨我?”
魏衔玉擡头去看宁迢,和他对视时,汹涌澎湃的情绪後知後觉一股脑的全涌上来。
他一眨眼,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从眼睛里滑出来,他说话时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
“宁迢,我知道我喜欢你的方式很不对,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恋人,所以我有在试着一点点改,你那时候说过,你说你会陪着我,你说过你爱我,你说你会永远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