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面前二人反应,丹桂直接一手扯一位,迅速把她们从门前拉开。
宁迢推开门往里走。
侍女们见他走进去,刹那间脸白如纸。
屋内没有宫人侍奉,静悄悄的。
宁迢掀开层层叠叠的红帐,走到了床前。
房间内只有他们二人,宁迢莫名有些紧张。
深宫之中,为了权力而争得头破血流这种事日日都在上演,他自册封那天起就如履薄冰,一言一行不敢踏错半步。
所以,时至今日,什麽纳妾通房他通通没有过,现在和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共处一室,宁迢动作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坐在床边,打量着头上顶着红盖头的人,心道这和传闻中的弱不禁风好像也不太一样,怎麽看上去有点……壮硕?
是嫁衣层层叠叠堆起来,显壮的缘故吗?
宁迢看着她,开口说:
“今日忙碌一天,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你不用端着了,把盖头掀了早些歇息吧。”
怀安沉默半晌,开口道:“殿下,可否答应妾一件事?”
她声音低哑,还有些沉,宁迢觉得怪怪的,不过只当她病了的缘故,没怎麽往别处想。
“何事?”
怀安骨节分明的手攥紧袖口,说:
“妾容貌有异,一会殿下见了,莫要生气。”
宁迢心里更奇怪了,人人都说怀安公主貌若天仙,怎麽到了她自己,却说自己不好看呢?
心中种种疑虑堆成一块,让宁迢试探性伸出手,抓住了她的红盖头。
怀安没有反抗。
在掀开之前,宁迢看她身体僵硬,还安慰她:
“比起样貌,我更在意人品德行,你美誉在外,人人都说你温柔善良,性情敦厚,于我而言,这就够了。”
盖头慢慢被掀开,宁迢嘴里还在念叨着:
“你与我已经成了夫妻,往後我定会敬你爱你——”
在看见怀安的样貌时,宁迢的脑袋空白一瞬,声音戛然而止,动作停滞在掀起盖头时。
“怀安”眼眶通红,眼中泪水摇摇欲坠,他小声喊:“殿下……”
这次“怀安”没再压着嗓子说话,低沉的声音落到宁迢耳朵里,他如遭雷殛,只觉得自己脑子都炸开了。
回过神来,宁迢看着床边的男人,直挺挺站起身,厉声道:
“放肆!你是何人?怀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