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弗林特愣了下,随後他经过训练的本能战胜了犹豫,“上场後我只有取得胜利这条路,我会想办法赢。”
“这就对了。”
奥罗拉看着他,她故意摆出嫌弃的表情,眼睛却在笑,“这才是我认识的马库斯·弗林特。”
很快,有人发现了角落里落单的两人,愉快地招呼他们一起落座用餐。
奥罗拉却没有动,她的手腕此时还紧贴着另一个人的体温。
奥罗拉轻飘飘垂下视线,在马库斯·弗林特後知後觉的慌乱後撤中忽然主动拉住了他的手,一起向人群走去——
他们至始至终都是不一样的人。
弗林特的手掌里保持着魁地奇的训练痕迹,而奥罗拉指间则是羽毛笔和书页常年累月磨出的茧。
但凡事总有例外。
奥罗拉心不在焉地想着,却在下一秒感受到掌心传来用力又小心的回握。
“你知道我不是在紧张。”在最後的沉默时刻,弗林特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他们一起坐在满是美食和欢声笑语的餐桌旁,彩灯与烛火的光芒柔和地落在他们身上,流淌的音乐是温馨又俗套的圣诞金曲合集。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奥罗拉都不太喜欢圣诞节。从霍格沃茨毕业後的那几年她总是一个人过节,直到神秘人的黑暗时期结束後她才转变想法在人群中一起度过,像是需要有人年复一年地见证她的劫後馀生。
来参加聚会的公寓住户们大多十分健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喜悦,在热烈气氛感染下,许久没有参加过聚会的弗林特在频繁的举杯欢庆间喝了许多酒,傻乎乎地笑得像只随时可以翩翩起舞的巨怪。
看着衆人都填饱了肚子,公寓的工作人员拿出了一个神秘的彩色纸盒,兴致勃勃地提议大家一起玩抽签游戏。
一时间,有人抽到和家人朋友展示滑稽动作,有人抽到讲笑话,还有的是倒立朗诵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奥罗拉不喜欢麻烦的事情,但观察到可以拒绝签纸上的指令後,并没有急着在这时离开。
于是,在轮到她时,她抽到了——
“与情人接吻。”
似乎有人把她和弗林特当成情侣,身边当即响起了带着笑意的鼓励与起哄的口哨声。
奥罗拉脸上一点儿也没有被周围影响的恼怒与羞怯,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神色坦然地暼向身边的弗林特。
“你会怎麽做呢?”她飞快地冲他做了个口型。
摄入的酒精让弗林特的思维变得缓慢,而他越是紧张,越是专注于奥罗拉的眼睛。
心底有声音让他勇敢地靠近她,而名为理智的弦却以更大分贝阻拦,告诉他如果不清楚奥罗拉的想法就这样做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
想到这,他紧张地想拿走桌上的签纸丢掉,却在匆忙间被绊了一下,有些狼狈地带翻椅子摔倒,脑袋一下重重磕在了椅子腿上——
眼前闪过一阵幻影移形似的晕眩,像是一切声音都飞速倒退暂时远离,甚至多了些嘈杂的丶不属于麻瓜世界的声音。
等一切恢复如常,坐在地上的弗林特第一眼就看见了奥罗拉熟悉的脸庞。
“弗林特?你感觉还好吗?”
弗林特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没有回答。
这一刻,魔法的禁锢在毫无道理可言的巧合中失效,无数记忆碎片鲜活地开始拼凑彼此,在过去与现在的时间节点中架成新的桥梁,复苏着早已有迹可循的心动。
“奥罗拉·平斯。”
马库斯·弗林特转变了目光,用确认的语气认真说道。他的一颗心随着苏醒的记忆砰砰跳了起来,像要把多年来遗忘的心动一并奉上,“我想起来了,奥罗拉,这个冬天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我们该比这更早相识。